我僵了一下,警惕地转过头去看,除了门缓缓地打开之后,什么都没有,好像只是风的作用,但其实我并没感觉到有风。这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太诧异。
“小秋,你不要想太多,我们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妈身上出的事,也跟我们没有关系,你不要钻牛角尖。”我跟盛秋说的,也是我想让自己相信的。大舅妈这件事发生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也难怪盛秋会想多,可我们只不过溜进房间检查了一下床底下,以及发现了那个奇怪的泥罐子,真的能影响到一个人的生死吗?虽说我告诉自己这几乎不可能,但又不免想起大舅当时不自然的表现,心里头多少是有些疑虑的。但盛秋已经很害怕了,我总不能再跟她说这些,以她这么敏感的心性,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盛秋,看她睡着了,我才拉上门出去。对面就是大舅的房间,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没怎么注意,现在出来正对着,才发现房门咧开一条缝。我有点奇怪,平日里大舅和大舅妈睡觉,房门都是关的严严实实的,毕竟这么大个家,谁也不希望自己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人开门进来,就像今晚看见盛秋突然出现在我卧室门口一样。
可是大舅卧室的房门怎么就这么开着呢?他还没睡着吗?
我又是好奇又是担心地慢慢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我也不想吓到大舅。才经历了大舅妈那件事,大舅睡不着也正常,但我更担心的自然是再发生不好的事情。
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我可不想这么冒昧地闯进去!
谁知门却突然自己慢慢地打开了。
我愣了愣,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推过门,现在过道里更是一丝风都没有,那道门就好像借着一股无形的力被推开了。身边一道凉风“嗖”地过去了!我倒吸一口冷气,好不容易压住惊叫声,睁大眼睛看着从我旁边闪过去的那道白影!
那是……
“走开!走开!”卧室里面突然传来了大舅惊恐的大喊声,将我的思绪拉回来。我立马冲进去,眼前的景象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大舅蹲在床头柜下面,整个人缩成一团,他本来就干干瘦瘦的,此刻更像是一颗野生核桃。他像冬天里受惊的野鸡把头扎进雪地似的,整个头埋在胳膊肘和膝盖里,稀疏的头发随着他的瑟瑟发抖在空气中孤零零地飘荡。他伸直了双手,两只手掌一起握住一个什么东西。
我仔细一看,竟然就是我和盛秋在床底下发现的那个刻有梵文的盒子,上次我也见大舅妈把这东西小心地挪到床底下。
大舅就好像电视剧里那些基督信徒举着十字架一样,将盒子举在前面,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同样因为他相信这东西能帮他抵御不好的东西。
林耀阳说过,很多人认为这六字箴言能够辟邪。
“大舅?”我小心翼翼地叫他。
大舅并没有停止颤抖,也不知是否听到我喊他,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吓成这样?是我刚才看见的那个一晃而过的白影子吗?
我停住脚环顾四周,那个影子不见了踪影,但房间里的寒气却很重,不禁让人心里发毛。我咽了口唾沫,在大舅面前蹲下来,拍了拍他举着的胳膊:“大舅?”
“别杀我!不要过来!”大舅惊恐地叫喊起来,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他面前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想象中那可怕的东西。
“大舅!你冷静点!”我硬着头皮提高了声调说道,想让大舅先恢复过来理智。他这个样子,搞得我也心里发毛了,总觉得我周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注视着我们俩人。
大舅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地瞪着我,双眼里的血丝根根分明,像是好几天没睡过觉的那种,透露出的却不是疲惫,而是来自心底的恐惧。这种眼神我在宝妈被大树砸中那一刻,在她的眼里看见过,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大舅,是我呀,是我盛夏,你侄女。”我怕大舅因为恐惧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赶紧伸出五指在他勉强晃了晃,想让他眼里找回焦距。就大舅这个身形和他现在的疯狂劲,我可不敢保证他要真发起疯来,我能拦得住他。
还好,大舅瞪了我好久,眼中终于慢慢地恢复了焦距和理智。他仍是大口喘着气,似乎惊魂未定,转动眼珠张望四周。
房间里除了我们俩,没有别的会动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大舅在找什么,更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半晌,我终于忍不住跟着他的目光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道:“你……在找什么?”
大舅的神情变得有点紧张,除了恐惧之外,他更多地是警惕起我来。他扶着床头柜站起来,掩饰着心头的恐惧,有点尴尬地对我说:“没,只是、只是有时候感觉,桂兰好像还在我身边。”
我知道大舅是在敷衍我,但是他脸上流露出伤感的表情,让我不得再追问下去。我安慰了他一会儿,就自讨没趣地离开了,但这一趟我多多少少感觉到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大舅的确是在掩饰着什么,而他掩饰着的东西令他害怕到这种地步,极有可能是与大舅妈的死有关。也就是说,大舅妈的死,恐怕真的不是随机事件。
这件事,或许郭胖子能给我更多的解释。
我心里想着,准备明天一早去跟郭胖子说说。既然我答应了盛秋要帮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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