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做的这些事情,君泱并不喜欢,不是因为危险,不是因为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只是不喜欢。可就算不喜欢,又怎么可能就此放弃?也不是没得选择,却还是放不下,或许吧,仇恨和爱情是自古以来最难放下的两个东西,说不清是爱比恨更难忘还是恨比爱更深刻……但不论是哪一种,当它们成了一个人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力量,那么这个人不论从前再是怎么的善良或者怎样的恶毒,从这之后也总会不一样了。
君泱如今行事,与其说是在算,不如说是在赌。可是事到如今,不管是谋算还是运气,她却都是赢了,而且赢得漂亮。
借了那一夜,君泱成功得回了刘骜的喜爱,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话不是没理的,说的就是如今刘骜这样的行为。本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和时机让君泱重回后宫才这样拖着,可后来刘骜却是觉得这样私会反而更有滋味,这样的心里不可谓不奇怪,可是当一种本来奇怪的行为被大家集体默认之后,就算是找不出答案,大家也都会慢慢见怪不怪……
可是刘骜过得有滋有味,君泱却是等不得了,她每每对着刘骜笑意相迎的时候总是连自己都觉得恶心,而做着这样的恶心的事情却打不成自己想要的目的,再这样下去,君泱觉得自己可能真会忍不住弑君。
是这样,才借着怀孕一事将事情捅出来,借着这个机会重回后宫。
如今刘骜与她缠绵缱绻,她知道,不论怎样,此时的他定不会不管她,因为她前几日才告诉他,她似乎又有了皇家血脉。是啊,她说的,是有了皇家血脉,而不是有了他的孩子,真要说起来,她没有骗他。
安处殿中,君泱看着庭外飘落的秋叶,微微伸手,但毕竟与那树边离得甚远,风不大,落叶自然吹不到她的手上。
君泱低眉浅笑,清和温柔,一身素色宫装被她穿的淡雅秀美,极其适合。
这样的君泱……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不同。
是的,并无不同,只要你不去注意她的眼睛,略去她眼底凿不穿的那层寒冰,那么一切就都没有不一样。
“我回来了,安处殿。”君泱轻勾唇角,缓缓转头环顾四周,“这里果真是什么都没有变,都说物是人非,以前不曾深想……”
君泱喃喃自语,声音极轻极缓,说着说着便不觉叹出一声,“如今看着,原是真的。物是人非,当真是物是人非,所有的是是非非里,怕也只有这个最为干净彻底。”
将目光投向远方,君泱浅浅勾唇,也不是觉得开心,也不是觉得想笑,只是习惯了这样的表情,好像将唇角微微弯起就真的能开心一样,就算不是,至少让人这样以为吧。
春去秋来不相待,转眼又是匆匆而过的两载。
两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比如刘骜无子,朝堂之上却有人要求立嗣,这事情拖了许久,终究是在刘骜又一个七日不上朝之后的再次朝会之上被提了出来,而且看那些大臣一个个愤懑的模样,怕是容不得再推脱下去。哪个皇帝不希望继承皇位的是自己的孩子呢?刘骜虽无实权,也因着这皇位一事承受了不少,但他却仍是这样希望着的,甚至将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只是奈何老天都不属意他。也是,苍天自古就代表着公正清明,怎会属意一个腹内无华虚有其表的人。
在刘骜夜宿安处殿与君泱提起这事的时候,君泱先是疑惑许久,说了很多让刘骜叹息直道她不懂政事的话,这才说出关键的。
她说,“君泱虽是不懂政事,却多少懂得皇上心事,只是那些东西,要皇上先恕君泱无罪君泱才敢说。”
后宫不得议政,尤其立储并非寻常小事,在这件事情上边谨慎一些总是好的。都说君心难测,尤其刘骜生性多疑,谁知道他又会从哪里一句无意的话里,找到些什么地方,探究出些东西,冒出些什么怀疑?
刘骜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还能罪责了你不成?”
君泱吐舌,是极为灵动可爱的模样,随后倚在刘骜怀里,声音清软。
“先求个保险总是好的嘛。”
刘骜轻笑,揽住她,下巴在她的发间蹭了蹭,“说吧。”
君泱唇边的笑意慢慢淡下,声音却仍是软的,“这储君之位自然只能从皇室较近的亲属里边选择,若说兄终弟及,但如今只剩下一个中山王,他不像是蠢笨没有思想的人,又与皇上的年纪相差不大,若真要说他,那就算不出些什么事情也说不过来,若这样说来,那自然只能立他们的孩子。”
轻轻抚着她的发,刘骜闲散似的弯着唇。
按理,她说的这些都像是白说的,毕竟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浅显的甚至不用说出来。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的,他很喜欢听她的声音,听她依偎在自己怀里软软说着话,哪怕那些都是废话也还是喜欢听。
“……但若要立的是中山王的孩子,却也存在同样的问题,生父尚在,那孩子哪能尽心和净心呢?而且储君便是将来的皇帝,那孩子……”
“哦?你这话倒是和朝堂上那些人说的一样。”刘骜微微眯眼,抚着君泱长发的手顿了顿,声音带了些玩味,“那你的意思,也是……峋褚的孩子么?”
君泱顿了顿,微微垂眸掩住神思。
须臾,刘骜听见怀中传来女子娇俏的轻笑声,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君泱久居深宫,不通时事,竟也能和朝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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