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是骑于马上将剑射向远方移动的靶子,中靶者看谁的箭离得靶心最近,很简单的规则,但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刘康微微眯眼,看向远方箭靶上边那被模糊成一个红色小点的靶心,微微一笑,伸手比划了那么一下,随后又垂下眼弄着手中长弓,模样作态皆是随性之至。可便是随性,举手投足之间亦是万分的俊逸,若真要寻一个词来形容,或许就是姿态天成。
君泱看着下方赛事,用手轻轻托着下巴撑在桌上,阳光洒下来,被睫毛挡了一挡,在眼底投下些阴影,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此时的她不像是个宫妃,反倒像是外边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般,微微歪着头,看起来极是轻松闲散。
一声哨响,马蹄声起,后方是一片被踏起的灰尘,既是赛事起了,那靶子也就被绳子吊着四处移动起来,不多时,那马上众人取箭齐发,但射中箭靶的却是寥寥。没一会儿,赛场上便满是射偏的乱箭,便是过了一会,那靶子上中了的箭也还是一只手能数清楚的,而看那箭尾的标识都是浅青色的流苏坠子,似乎证实了这些箭都是来自于同一人。
马上射箭,本就难以掌控,距离偏远,又是活靶,这样要射中是不可为不难。可也正是这样,才凸显了中靶之人的难得和那人的功夫。
也许这样的热情和激动很容易感染人,或者说,那些让人不自觉便带着情绪和激动去看去参加的东西都有自己的一份感染力。但君泱一向不喜这些赛事,便是先前看着新奇,久了也还是有些索然无味……在她看来,只能看看不能参加的都不是那么有趣味。
也许她觉得的这样的无味,是不能被场上那些喜好此类活动的少年和场下喜好看这些活动的大家所理解的,但每个人总有自己的喜好不是……
正是这时,君泱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大,风声凛凛,是被一支流箭划破。而那只箭此时正直直朝着看台飞来,携着铁器独有的那份冷然,反射出的阳光亦是冷色,君泱看着那箭头慢慢变大,明明只是那箭飞得极快,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但在她的眼里却被放满了无数倍。她清楚的看到那只箭飞来,清楚的看到它朝着自己而来,那样的清楚,却始终没有办法移动或者说甚至忘记移动自己的身子……
眼见那只箭就要刺中君泱的额间,却正是这一刻,另一只从斜下方飞来的箭矢将先前的流箭击落,随后直直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边。那只箭的箭尾上边系了一枚浅青色流苏,此时被射至柱上深深入木,那流苏仍在不稳的晃动,似乎连它也觉得方才情势惊险。
之前许是被惊着了,没什么感觉,直到这一刻,君泱随着那只箭望向木珠,才不由得一阵后怕。一顿,捡起落在脚边不远先前的那只箭,君泱想,若是没有这只箭将它射偏,那么此刻,它便在自己的身上,带出来的不是灰尘,该是自己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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