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论道不日便将开幕,参加大会的各大门派已陆陆续续地来到了齐云门。
齐云门忙着接待,将各大门派的人全部安排在了齐云堂的客房之中。齐云门鼎盛时期,光是齐云堂的弟子便将近千人,是以客房总是绰绰有余的。
齐云论道还未开始,先来的参加之人,不是在自己房中静心修炼调养,便是四处参观齐云胜景,尽情领略名闻天下的齐云奇观。
齐云论道期间,各大门派鱼龙混杂,更有魔道邪派之人到来,不可不防,齐云门自是早已加强了防卫,以防魔道邪派以及心怀叵测之人借机生事。
而这几日,离齐云山最近的靖阳城更是人满为患,大街小巷皆是各地前来参加齐云论道的各大门派,更有许多慕名前来观看齐云论道的各地百姓游客,靖阳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客人,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此次的盛会,评说各派之短长强盛,猜测哪位青年才俊将独占鳌头,扬名天下。
“我看此次的齐云论道的第一名,必定又是齐云门夺得!”
“那可不一定了,自从上次正魔大战之后,齐云门多少有些衰落,再加上我听说其他门派近几年也出了许多不世奇才,可谓胜负难料啊!”
靖阳城是各大门派来齐云门的最后一站,稍做歇息,来日便前往齐云门。这靖阳城平日里便是繁华遍地,这几天更是全城通宵达旦,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仿佛过年过节一般。
在靖阳城的一家比较简朴的客栈中,此刻正住着神州三大修道巨派大悲寺前来参加齐云论道的一行僧众,就连大悲寺的掌门,无相上人,以及大悲寺五大神僧中的无尘、无忧两位神僧也俱在其中。可见大悲寺对齐云论道之重视。
佛门中人,向来戒律严明,戒酒戒色自不必说。是以入夜之后,各位神僧皆以打坐入定,参研佛门高深*。可谓身在红尘,心向佛门。
但三更过后,却从这家客栈的后门,偷偷溜出了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得道神僧。但见其人高马大,面色红润,花白的胡须在月色映照之下,越加亮白如雪,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一派喜乐之象。
高僧出了客栈,便化作一道轻烟,向靖阳城外飞了一段路程,待离自己下榻的客栈远了之后,便停止飞行,换为步行,向靖阳城城北大门走去。
此时那神僧所住的客栈二楼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一声略带感叹的佛号:“阿弥陀佛,无忧师弟,这是何苦呢?酒乃穿肠毒药,怎奈你修为如此高深,却是戒之不掉!但愿别又酒后闹事才好啊”说完,那神僧便径自回到了房中休息,也不去追他口中溜走的师弟。
只见那无忧神僧即便步行也是快如寻常之人飞奔一般,只一刻钟便穿过了偌大的靖阳城。来到了靖阳城北门外的一个小酒馆里,这是离他所住的城中客栈最远的一家酒馆了,但却不见他有丝毫的喘气迹象,仿佛他不过是从北门信步而来一般。只听他还未落座,便豪气干云地喊着:“给我来一坛好酒,十斤牛肉!”
店小二见他出家打扮,先是愣了一下,但听他声若洪钟,想必是位得道高僧,修为非凡,哪里还敢再作迟疑,立马取来了一坛上好的美酒和十斤牛肉。
虽说是在靖阳城外,但显然也因此次齐云论道生意兴隆了许多,此时已是夜半更三,酒馆里依然宾客满座,桌子都摆到店外空地上了。无忧神僧便是独自一人坐在店外的一张桌子上,此刻早已喝得不知所以,不一会儿,两坛酒便已见底,再过一会儿,他的桌上已然摆满了空酒坛,可谓脸红耳赤,喝得不亦乐乎。
满店的客人不用说全在谈论此次的齐云论道:“我听说齐云门出了几位千年一遇的奇才,此次齐云论道的第一名,必定又将花落齐云啊!”
……
那些客人正说得起劲,忽听得旁边酒坛破碎之声,紧接着便听到有人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齐云门算什么,我大悲寺一出,谁与争锋!”说话的正是无忧神僧,谁也想不到一位看似得道的高僧,竟然酒后大骂齐云。
那些把酒谈笑的客人,多为靖阳城的百姓,历来常受齐云门的护佑,是以外无强匪滋扰,内无霸主生事,向来安居乐业,便是城中的家门家族,也因惧怕齐云门而不敢在此胡作非为。如今竟然听到有人大骂齐云门,众人如何不大怒。
当下便有许多客人放下酒杯,纷纷起身指责无忧神僧。
无忧神僧此刻怕是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听他哈哈大笑一声,全然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顺手将碗重重地摔到地上,大声喝道:“老子便是骂他齐云门又当如何,有本事你叫那玄天老儿下来跟老子比试一番,哈哈——”一身威势,俨然西天罗汉转世,吓得众人一时竟不敢言语。
江湖传闻,大悲寺的无忧神僧是个酒鬼,不喝酒时完完全全是个得道神僧,一旦喝了酒,立即便变了个人,嘻笑怒骂,谁也不放在眼里。看来传闻非虚。
就在这时,突然狂风大作,紧接着自远处传来一声不怒自威的喝骂:“大胆秃驴,我看你是找死,竟敢在齐云山脚下骂我齐云门!”话音刚落,一个黑衣蒙面之人便飘飘然从天而降,落到了酒馆外的空地上。
看其身材举止,无法分辨其年龄大小,但听其声音,苍劲有力,其中又自有一番舍我其谁的气势,想来绝非齐云门年轻一辈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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