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去不去问颜佑之这件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那么重要,人生难得糊涂,不论好坏,过去的经历是你人生的一部分。不管怎么说,颜佑之在她生命中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她相信颜佑之对她的那些感情不是假的,也相信叶慎之给她看的东西不是假的。
这样,颜佑之当年突然离开也说得通了。
她之前一直耿耿于怀不甘心的,是别人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将她瞒在鼓里替她做决定。
或许真的是为她好,但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人生。
现在一切已然明朗,方若尔也不再纠结于那些过去的过不去的过去,与其在过去的悲喜中沉溺,掂量得失、拷问对错,不如给自己打开一扇窗,惜取眼前人。
叶慎之也察觉到她心境的转变,再没了过去半点因自闭产生的沉郁,眉宇疏朗开阔,浅笑盈盈。
除了对实验万事不上心的她,居然主动向医生问起备孕该做的事,注意饮食运动,积极备孕。
这让叶慎之万分惊喜。
虽然她早已接受了他,叶慎之也相信,他之于她来说,是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但自闭实际上是很严重的一种病症,方若尔表面上看与常人无异,却到底不同。
她一直在被动的接收别人走进她的世界,没有独立交往的能力,不会根据环境要求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来适应环境,叶慎之问过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在医学上,自闭症目前属于无法治愈的病症。
颜佑之的离开,对于患有自闭症的她而言,属于毁灭性的打击,几乎是推向深渊,万劫不复。
叶慎之当时以为她会就那么被毁了。
越是了解自闭症的严重性,他便越是知道,对于她还能打开自己世界的大门接受自己,是多么难得。
患有自闭症的人接受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她的全世界。
迄今为止,能在她的世界里留下一点痕迹的,也不过是她的外公、颜佑之、方岱岳、秦鑫,现在,加上有他。或许金宝算一个。
其余,哪怕是和她共事了数年的同事们,在她心底也没有半点痕迹。
他以为她永远都只会被动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待别人走进来,却没有想到,她会有主动走出来的一天。
叶慎之无法描述心中的情感,就像你以为如梦一样遥不可及从未奢望过的东西,突然从梦境中走了出来,成为现实。
他没有让外界的事物干扰到她,为她撑起一片完全纯净没有阴霾的天空,他们像这世上无数平凡的夫妻一样,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甜蜜地讨论备孕需要做的事宜,婚礼想要中式还西式,穿什么样的婚纱,未来要几个孩子,男孩还是女孩,女孩叫什么名字,男孩叫什么名字,还有他们的小名。
陶莹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没有再见那男人,也没有回方家,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方若华。
等她回去已经是三天后,方若华一见到她,二话没说,直接一个巴掌狠狠扇了过去:“陶莹,你简直丧心病狂!”
陶莹没躲,摸了摸唇角的血,望着方若华的眼睛:“不论你信不信,那不是我的本意。”她从包中拿出一张碟片和一张名片,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这是那人的电话。”
“其实你我都明白,现在的叶家已经不是现在的方家所能算计的,所以我才用这样激进的方式,但是我没想……对不起。”陶莹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眼神恢复过去的凌厉:“方家不能就这么垮了!”
陶莹心机再深,但对于方家的感情,却不比方家的任何一人少,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即使不姓方,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方家人。
方若华气到浑身发抖,但看着这样的陶莹,却又有无力生气的感觉。
她颓然地放下手臂,垂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原本骄傲的背脊在这一刻终于弯了下来,像是卸下了自己全部的伪装和面具。
陶莹固然可恶,可自己若没有鬼迷心窍,应了陶莹的计划,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理智上她更明白,自己会在方家风雨飘摇的时候做出答应陶莹用舆论手段让叶家娶自己,不是因为自己对叶慎之那求而不得的感情,而是因为叶家庞大的家业。
所谓的感情,只是自己的骄傲让她不愿意承认内心的虚荣罢了。
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一直喜欢的人,究竟是叶慎之,还是自己的执念,亦或是,她想象中的爱情。
这些天叶慎之和同性恋人出双入对的消息从各大网站报纸上传开,也让她为这段持续了数年的暗恋彻底画上了句号。
现在这段执念用这样的方式了却,也该放下了。
叶慎之要结婚,对象还是个男人的事,叶慎之并没有出面澄清,但他在布置婚礼,而婚礼现场还有个风骚妖娆的男人对婚礼的一切事宜指指点点,却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另叶母崩溃的是,连婚纱都是那风姿妖娆的男人在看,叶母看到那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肩长发,翘着兰花指跺着小脚,扭着蟒蛇一般的小蛮腰,娇滴滴的对自己喊着:“伯母你好,我叫金宝,您叫我杰森就好。”
叶母觉得自己的心脏病要爆发了。
要崩溃的除了叶母之外,还有金宝那个和他在一起十年,共同创业,最后为娶白富美转移了全部财产将他净身出户渣男。
他完全想不到,杰森和他分手之后,居然攀上了叶慎之这样的高枝。虽然对叶慎之那样的天之骄子捡了自己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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