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印花间,身后一行五六人急冲冲赶了过来,当先的是一名外貌儒雅的中年,俯身拜倒,揖礼道:“未知参军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此人乃是印染作坊总管事严新忠,商贾出身,颇有家资,此职位乃是捐官所得。这种印染作坊,本身就是官商勾结的产物。
萧道成虚请了一下,缓声说道:“严管事不必多礼,我等只是来办些小事,少时便走!”
严新忠随即起身,拱手说道:“不知大人所为何事,烦请示下,卑职即刻去督办!”
“不用劳烦严管事,我们自去印花间转转,寻几个人便走。”
严新忠眼珠滴溜溜一转,揖礼道:“哦?这印染坊中俱是女奴,还有大人用得上的人,那真是他们的造化!卑职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且由我来给大人引路吧!”
萧道成瞥了阎雪风一眼,见他微微点头,随即说道:“也罢,那就有劳了!”
严新忠恭声回道:“岂敢,能为大人效劳,是卑职的荣幸!大人请!”
说时,一行人兀自去了印花间。
行走间,萧道成将阎雪风介绍给严新忠认识。
所谓的印花间,无非是几根砖柱子撑起一个青瓦屋顶,聊以遮风避雨。
放眼望去,狭长的印花间全是未成年的小姑娘,起码不下三百人,正借着火光娴熟的做着手工印花。
一行人缓步穿过,立在另一头。
阎雪风略一思忖,望着萧道成,撇嘴低声道:“老萧,配合我演一场戏如何?”
萧道成谑笑道:“你他娘的不会又搞什么鬼吧?”
阎雪风扶着萧道成的肩笑道:“不会,就是测试一下她们的胆量和勇气,是否敢为人先!”
萧道成这才点头。
阎雪风望向严新忠,揖礼道:“严管事,劳烦将印花间所有的女奴集合起来!”
严新忠虽知阎雪风仅是区区一队之长,但看到他和萧道成如此熟识,随即颔首道:“将军稍候!”
说时,严新忠高声叫道:“所有女奴,停下手中活计,十人一横排,迅速到此列队!”
女奴们闻言,俱都停止劳作,微躬着身子,垂着头,在严新忠身前迅速列成矩阵。
严新忠揖礼道:“列队完毕,将军请!”随即退到一侧。
阎雪风回了一礼,随即跨前一步,负手而立,高声说道:“都抬起头来!”
按当时礼法,戴罪为奴之人,未经允许,一律不得直视上官,否则将受到鞭挞之罚!
一众女奴战战兢兢,缓缓抬起头来,却未敢直视,俱都眼睑低垂。
阎雪风高声说道:“你们想不想重获自由啊?”
环视一周,却无一人敢说话。
阎雪风正待说话,忽而听闻一个声音,怯怯回了一个字:“想!”
众人举目望去,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形清瘦,虽则衣衫土旧,却难掩其姣好面容。
阎雪风眉眼微微一颤,高声说道:“大声点,听不见!”
那女子微微抬头,清澈的目光直视阎雪风,无比沉稳的铿声吐出一个字:“回禀将军,罪奴想重获自由!”
“很好!报上姓名,出列!”阎雪风目指那女子,铿声说道。
那女子微微欠身回道:“回禀将军,罪奴名叫蒋若玉!”随即微躬着身子,迈着碎步,侧移出列。
阎雪风瞥了严新忠一眼,缓声说道:“管事大人,此女是何来历?”
严新忠揖礼道:“此女乃是前朝太宰蒋方舟孙女,武帝建功之时,蒋方舟负隅顽抗,宁可自戕,也不愿归顺效忠,武帝天怒,使其后人永世为奴。此女自小生长于坊中,还算安分,未有劣迹!”
阎雪风微微点头,未再多问,随即侧身,掌指萧道成,高声说道:“此人乃是雍州宁蛮府参军,谁人若敢开口骂他一句,或许就能重获自由!敢为人先者,请跨前一步!”
萧道成瞪了阎雪风一眼,却没有插话,那眼神无疑是在说,你狗.日的果然无良,这是拿老子当道具呢!
阎雪风撇嘴轻笑,不予理会,只注视着场中的动向。
话音刚落,未有人跨前,最后排却响起一个声音,虽然略显稚嫩,却也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将军,我等虽为罪奴,无日不在渴求自由。不过,参军大人声名远播,战功卓著,向来爱民如子。参军大人无过无错,我等平白无故,为何要骂他?罪奴见将军器宇轩昂,并非鼠辈,却如何口出此等荒唐之言,自跌身价!”
萧道成瞥了阎雪风一眼,不禁窃笑。
严新忠见状,当即喝道:“放肆!你这罪奴,岂容你来说三道四!”
不料,那女子傲然而立,声调未显怯懦,沉声说道:“罪奴只是据实陈说,并无冒犯之意!如若管事大人有意加罪,大可将罪奴拖出去砍了便是!”
严新忠闻言,高声喝道:“反了!来人,即刻将这罪奴拿下!”
闻言,严新忠的几名属下便奔了过去,将那女子擒住,摁倒跪服在地。
那女子却全无惧色,挣扎着抬起头,直视严新忠,铿声说道:“大人何须造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严新忠面色阴沉,冷声说道:“你这贱.奴,平日里就不受管束,还真把自己当成名门千金了,你以为本官真的不敢杀你吗?”
那女子冷哼一声,愤然说道:“管事大人一手遮天,区区一条贱命,何足挂齿,你手上的沾染的鲜血还少吗?”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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