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不是幻觉,也不是看了场3d电影。
虽然我从镜子中看到了全过程,就和看电影差不多,但我绝不相信这是假的:
另一个自己,被王心梅催促着,笨拙地推车出门、一路从西向南行驶,心爱的女孩安静地靠在我的背上,温软心动的感觉。
她的耳畔轻语,她的头发被风吹动、拂弄得我的后颈发痒。
那小跑回来的拥抱和顶住额头要我作出的保证。
还有那一刻的忧伤和心痛。
然后,我紧绷的肌肉、以及被撞击那一瞬间的巨大疼痛和窒息感,在空中飞起来……
当时失去的知觉一下子全回来了,象过电影一样全部重新体验了一遍。
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但如果刚才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那现在的我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我傻愣愣地一直盯着镜子看。
这时,镜子突然发生了变化!
就在我的视野里,“喀嚓!”
镜面中央出现一道裂纹,又一条、又一条……
就象一条根茎或树枝,从上面不断长出分枝,飞快地纵横交错成蜘蛛纹一样。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玻璃碎裂的声音不断。
最后,镜子噼叭一下就支离破碎,大大小小的不规则碎片哗啦一声全部掉下来,落到地面上、再摔成更小的碎片!
有些碎片甚至弹溅起来,打在我的腿上。
我愕然地蹲下去,伸手拈起一小片来观察,这是真的!
我仍然还不相信,食指拇指用力,“滋——”
疼!
赶紧松开,玻璃渣掉下去,指头肚上立刻就冒出一小粒血珠子来。
这下由不得我不信了:现在的我,不是离开肉身的魂魄,就是我自己。
而且和平常一样行动自如,既不像木偶、也没有漂浮感。
老天!我一拍脑门:“难道今晚和王心梅在一起的情景才是假的?”
但那种感同身受的状况又怎么解释?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收拾一下满地的碎玻璃碴子。
这时,我家正屋的门慢慢开了。
面对着我站着一个花白头发的人,不、准确说是一道淡淡的人影。
五官有点模糊,但我感到亲切。
我有预感,却又不很确定。
于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试探着问了一句:“您是?”
“呵呵~”
那人轻笑:“你把我从土里刨出来,还一起喝了酒、赴过宴,怎么,不认识啦!”
果然!我马上迫不及待地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如进屋来说话,我见不得光。”
呃——这明明是我的家好不好!
我苦笑一下,就小心地让着碎玻璃走进去。
等我在自家的沙发上坐下,他已经倒好两杯酒、自己端起一杯来仰脖就喝了下去。
我想了想,看来自己先前梦见喝过这坛子里的酒,是真的了。于是也就不再矫情,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他自己却仰脖又是一杯,这种喝法真是爽利,但我没办法跟他比。
喝酒聊天可以拉近距离,我想自己和这个“非人类”的相处也是一样。
酒友说他生前姓陈,让我叫他陈伯。
陈伯喝了三杯以后就把酒坛封好,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然后平静地望着我说:
“知道你满肚子的疑惑,问吧。”
“嗯,刚才从镜子里看到的我、和现在的我,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然而他却反问我一句:“你觉得呢?”
心说:我当然觉得都是真的了,但这可能吗!
谁知我还没把话说出来,陈伯却象是已经知道我的想法:“怎么就不可能?两个都是你、事情都发生过,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呃……但那个我不是被车撞飞了吗?我死了、但我又是活着的,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又抿了一小口酒,苦笑着对陈伯说:“难道我又醉了?”
“呵呵呵~”
陈伯接着说:“那我呢?我也死了——不但死了还被烧成了灰;但我不也还能和你喝酒说话?这个听起来是有些矛盾,但这是事实。不过你和我的情况又有所不同:我是鬼、但你依然还是人。那个你死了、这个你却活着,所以镜子就碎了。”
我貌似有点懂了。
看来是这面镜子舍身救了我。
但镜子是物,再了不起也只是一件法器;所以我认为,确切地说,是陈伯用镜子救了我,应该就是这样了。
但头发花白的陈伯却说,镜子是我父亲布置下的,他不敢贪功;只是有一点,是他自作主张让我喝了冥酒,在危急关头才能激发出镜子的功效。
在我照过镜子以后,我的确是被分成两个部分,分别放在两个完全一致的世界里,只不过一个是真实的、另一个则在镜子里。
我的死和生,不过是把“我”所以对应的两个世界对调了一下,人死、镜碎。
虽然有点玄,但我还是明白了。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
关于我和王心梅之间的一切。
话说现在才想到,当时和她的各种亲近,大概全被陈伯看了个遍,咳……不过这不是重点;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既然有了镜子带来的变化,我和她之间的一切,现在到底真实还是虚幻?
陈伯对我莞尔一笑:“照镜子以前的情形是真的,之后的情形则已经不存在了。”
我愕然,脸色先是不自然地一红,然
喜欢冥酒推销员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