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出岫,将暗绿的森林染上一层薄红。
寂静的森林中突然传来树木枝桠抖动之音,原来是一群被惊起的飞鸟。
“哗——”
砍柴的老农也是被这动静给唬了一跳,他擦擦自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身体因长时间的走动而发热,但他的心却是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他常年以伐木砍柴为生,这一片山林他不知来了多少次,莫说是交叉难寻的小路,就连哪块地有什么植物他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今日却是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老农颓然而坐,将手中的柴刀随意一扔。那噌亮的刀刃刚好映出老农的头。
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把烟枪,点燃后“啪嗒、啪嗒”得吞吐了起来。
为了不错过宝玲花短暂的花期,他半夜三更便从温暖的被窝里出了来,本想着采完花后还能再砍些柴回去。
但他刚把宝玲花采摘到手,他手中提的灯笼便“啪”得一声灭了,等他摸出火折子再点燃时,他发现自己手中的宝玲花早已不见了,不仅如此,连他来时的路也没了。
如今他围着这山头来来回回得不止转了两遍,却是一条路也没了,连这临月山也似便了个模样。
老农很快便抽完了剩下的烟,他叹了一口气,将烟枪收好后颤颤巍巍得站了起来。
他父辈就对他说过,这临月山来不得,有妖!
可他偏不信,他来这里砍了几十年的柴也没出什么事,可是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
这临月山中,真的有妖!
不远处的荆棘丛后,一片绿色的藤叶微微晃了一晃,在它的身边,一朵浅的接近白色的鹅黄#色花朵正静静得躺着,那花共有五层花瓣,每层都有五片花瓣,花蕊深红而卷曲,花瓣向内微卷,形似铃铛。可不就是那宝玲花?
那嫩绿的藤蔓四周晃了一晃,像是在确认着什么,随后它延着地面缓缓得向老农爬了过去。
棕色的蔓身像是一条阴毒的蛇,行过地面,划出极浅的“莎莎”声,若是那老农听见了便能逃的掉了,然而,他只是抬头看着日渐升高的太阳。
柔软的枝条前端攀上了老农的腰,就像是对情人的爱抚一般,极缓慢得向上延伸,最后在他脖子处拐了个弯,软软松松的围着它绕了一个圈。
看上去就像是条绿色的饰品,好看极了,只是和那老农晒得发红,且布满褶皱的肌肤极为不搭。那藤蔓似乎也是这么觉得,它极快得将粗大的蔓缠了上去,就在那老农反应过来的时候,藤蔓已经彻底掌握了主导权。
老农大惊,即刻想去拿柴刀砍掉这藤蔓,然而,从后方飞速伸来的藤蔓却将那柴刀一下便抽开了。老农不断地挣扎着,却是无能为力,他双眼开始泛红,口角处也有晶莹的液体留下,最后他双眼一翻,便是再也动弹不得了。
那藤蔓这才松开老农的脖子,它缓缓朝来的方向退去,举着那地上宝玲花,如蛇般蜿蜒着爬走了。
待再也没了那藤蔓的影子,那飞到另一片林子的鸟儿才又回转了来。
它们或是飞回自己的巢穴中继续哺育幼鸟,或是停在枝桠上清理羽毛,更有些胆子大的,它们停在了那老农身上,不断用嘴啄着他干瘪的皮肤。
临月山的飞鸟都不怕人,它们怕的只是刚才那如蛇般的藤蔓。
藤蔓不断的蜿蜒爬行着,似乎连它把自己当成一条蛇了,它爬至一颗参天古木处,那树的树干裂开了一条极细极长的缝,那条缝隙底部则开了一个碗大得洞,往下一看,依稀还能看到些许碧绿且泛着金光的的液体,藤蔓将那宝玲花轻轻放置在其中,还用枝叶替它洒上了一点那碧绿的液体。宝玲花弯曲着的花瓣瞬间伸展开来。
那藤蔓似乎极为高兴,它晃了晃软软的枝叶尖儿,待落到地上时却便成了一个绿衣女子的模样。
越小簌拍拍古木树干,里面液体微微荡漾,那宝玲花花色越发纯白,花蕊更是由红至黑,最终它也缓缓现出了人身,是个如水墨画般淡雅的花妖女子。
那花妖弯了弯膝盖,对她行礼表示感谢。“多谢姐姐相助,我在凡间开落数百载,这一年再开一次便能化身人形了,怎奈被那老农折了去,差点便断了我的道行。”
越小簌嘴一歪,先是宽慰了那花妖一番,再恶狠狠得道:“哼!都是那老农不好,那么多山头,去哪里不好,非专来屠我临月山的生灵,也是山主不愿与这些凡人计较,倘若换做我早就让他再不敢来了。今天他竟还差点毁去妹妹的人身,我再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不得把我们都给生吞活剥了?”
越说越生气,她看着那花妖未完全凝实的身体,内心更是愤懑,都是那老农折了她的花身,让她虽然有了人身,但却是再也离不开这古树半步了。没了自由的妖,比牲畜还不如。
那花妖见她如此,内心自是无比感动,她拉着越小簌的手柔声道:“没关系的姐姐,我还能化身人形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姐姐也不必再生气了。只是,姐姐今日为我杀了那老农,到底是一条人命,山主怕是要惩罚姐姐。不如就让妹妹替姐姐受罪!”
越小簌眉毛一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山主怎么了,山主也是妖,这次又明显是他们人类不对,难不成山主还要向着他们?再说了,他也不看看。我救的可是他娘子的同类。”
她看着依旧担忧的花妖,只有无奈的招了实话,“好吧好吧,我没杀那人,就是让他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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