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清晰地记得,当我告别长宁的时候,她的额头是饱满且光洁的。是完好无缺的一个人。
是长宁利用了我。
沈叹怜惜地抬手抚上女子受伤的额角,几近咬牙切齿地说:“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萧清了。”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当然不再是以前的萧清了。以前的萧清,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从不被繁文缛节所拘束。自从她遇到了沈叹,离开了故乡,收敛了性子,葬送了年华,最后连命都一起赔了。
第一杖的疼痛还未散去,那第二杖便紧紧跟来了,这一杖落在我的小腿上。我忍不住呻吟惨叫,意识开始变得混沌,却仍吃力地睁着眼。沈叹好像是向我走来了,但他将长宁打横抱着。我伏在地上,用尽了力气伸出手去,指尖触到了他华贵的衣角,我极虚弱道:“沈叹,我是清儿,是清儿……你……可还记得我?”
那个身形微乎极微地晃了一晃。
然后是第三杖,第四杖……第十杖,我听到了腿骨碎裂的声音。我强撑着意识,没想让他走,可惜已经抓不住了,只得极力不让喉中的血涌上来,声音沙哑微:“清儿……没想造反……只想好好过日子。”
我多么希望沈叹能让宫人们停手。
可廷杖仍在一杖杖落下,这是第十五杖……我听到脊椎被撕扯开的声音……第二十杖……竟有鲜红的血从下身蔓延开来。
在彻底晕死过去之际,我还在想廷杖打人只能把人打出内伤,出这么多的血,只可能是……
是个孩子。
可惜,已经没了。是沈叹打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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