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开出黑白两色的花,世界病了吗。酒瓶倚着窗帘浮上浮下坠不到地板上碎裂,天阴的单调,暗的浓稠。风很久没能把云分层,雨湿棺木。站在落地窗边很久没能把楼下棺材样的黑木箱看透,咖啡杯缓缓冒出温热,沉了很久的天看着我,两腿岔开端着咖啡抬起头,只想怒吼着对天说。
一直没对也永远没错,我还是我???
旧时间没能定格的颜色,橡树林里的老钟侧面裂开了一个很疼的裂缝,木马不再跟孩子说话,谁接近了却没留下什么。黑白照片挂在树枝上忘掉那些暧昧,老人在河边十指相扣地坐着,不再有谁会和他度过什么。女人穿着红裙不搭调地站在灰白的树林,孩子的玩具慢慢地唱着奶奶生前录下的童谣。看着墙上这幅画笑了。
如果一眼能看抵街道的尽头,那所处的不是深夜,就是弃城。
我是夏坠。
五岁的经历。
很深的梦,黑白色快绕的头晕,拖着镰刀的男人低着头压低帽兜,披风悬在周身不随风动,站在他身边觉得空气和时间全都凝结静止,压抑,透不过气。左手掐着我的脖子将我举到半空,我本能地从嘴里甩出舌头,右手的镰刀在我舌头上画了一个很规则的园,园内又画了一个规则的正三角形,虽然是梦却也切实感觉到了痛。
猛地醒来才发觉原来是个噩梦。
而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满嘴是血。
医院消毒水味道溢满空气飘久不息,大夫惊讶的看着我舌头上留下的疤。细长圆润的伤口,完美凸透的疤痕,虽然只过了一晚上也确实已经形成了疤。得不到医院的解释我又说没什么感觉,爸妈也就带我回家了。
妈妈过生日。
墨蓝色连衣裙在女人身上随着走动的节奏摇摆,是妈妈从小的闺蜜。坐在那里聊天正火热的时候我走过去拉拉妈妈的衣角,没有回避的说出来。
“这个阿姨下个月会查出食道癌,晚期。”
脸色马上变得凝重严肃,一把推开我:“说什么呢你,快跟阿姨道歉!”我也不知道给怎么办,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就回屋了。
“小孩子不懂事,不懂事??????内谁家孩子满月了吧。”
妈妈很机智地岔开话题。
很简单,因为我说话不好听。
可我确实从她眼睛里看到了,食道癌晚期得消息。
两个月后,墨蓝色连衣裙女人死于食道癌,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到了我说的那句话,后来我的境况也合乎情理的被排斥,哪怕我只是个孩子。
“你这嘴怎么这么灵。”爸爸点上根烟坐在沙发上摇头叹气。
“我真的是,真的看到的???”
“够了,不管你看不看到以后都给我学会闭嘴听到没有。”扫帚被妈妈扔到厕所里,她回屋的时候把门摔得很响。
五岁的我,怎么会懂说实话也是错。
屋子里又被我弄乱,邱千昨天刚收拾好又被我弄乱了。易拉罐打翻水杯弄湿了沙发不说,茶叶桶也被我不小心弄到地上,卫生纸搭在电视上滚出好远撞到墙角,啤酒泼在墙上染黄了墙面。躺在沙发上看着那副画发呆,灰白树林里站着一个红衣女人。
“咔咔”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门开了。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开始收拾,没有多说什么。还是蛮感动的。
邱千,谢谢你对我这个瘟神的包容。
“喂你打我干嘛!!喂喂,墩布很脏啊,不要乱抡啊喂,好了下次不会了,哎呀啊,行啦!!”
她握着墩布掐腰站在沙发后面喘着粗气:“告诉你,别太过分,在这么折腾总有一天老娘撕了你。”
满街都是病。
世界都是病
每人头顶貌似都有一片黑色的云吞噬生命,挣扎在绝症的阴影里出不去。
“这么大了还乱说话,一点不懂事啊!!”
“我说的是实话!!他们就是要死的人。!!”
“你???你!!!你,你给我滚。”他几乎是怒吼。
走的时候我故意把门摔得很响。
被爸爸从家里赶出来的时候是十七岁,流浪开始。看到满街的病真的很不舒服,平常喜欢窝在家里不出来也是这个原因,天黑了,坐在公园里发呆。戴蓝绿鸭舌帽的年轻人从老大爷的口袋里摸出钱包正准备逃的时候,被一个女人拦下,冷笑了一声,小偷算不上虎背熊腰也算得上是短小精悍啊,这一个姑娘怎么行。
怎么???会这样。
年轻人表情变得呆滞,刚挥起的拳头又缓缓落下,亲自走到老大爷面前交过钱包还毕恭毕敬的说了声对不起。像是换了个灵魂,换了个性格。
我意识到她可能跟我一样。
看到我的时候没有什么惊讶,很从容。
“干什么。”
“我们,是一类人。”
“什么能力?”
“看到和修改别人的疾病信息。”
“真的?”
“嗯。”
她耸了耸肩,好像遇见我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没地方去吧,跟我走吧。”
就是这样遇见了邱千,一套房子里住了两年。
总是吵架,也算浪漫。
至于为什么邱千知道会遇见我,她从来都没提过,也不允许我问。
那就不问也没关系。
她去做饭了,又习惯性的走到那幅画面前,女人的衣服像是被孩子的血染红,橡树裂痕便是伤口。“真的,会有黑白树林么。”端着西红柿炒鸡蛋出来的时候看着我对这幅画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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