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安慰道:“娘娘不必惊扰,下官只是以防万一,若是抽调杨素将军随身护卫丞相的话可保万全。”
“哦?”杨丽华虽是一问,心里却看得出来当夜杨素办事确实果断而坚韧,只要他忠诚的话,应是能放心。
“他初来无名,别人不会重视,但若护在丞相身边,是当今朝堂之上的不二人选。切记。”
杨俊看他们嘀嘀咕咕以为是在针对自己:“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两个大人合起伙儿来欺负我可没什么光彩的。”
“公子可是杨俊?”
“是又如何,你叫宇文述是吧。别以为我听不见,你左一句丞相右一句丞相的,原来就是父亲手下的一条狗啊,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
“杨俊,你胡说些什么?”
宇文述摆摆手,示意杨丽华消消火气,冷笑一声,亮出了右手的钩爪,探进溪水,翻倒一番,立时溅出巨浪甩向了杨俊和杨秀两人身上。
“啊……”
“你个死狗……”
顷刻间,两人的衣衫全部被打湿了。
“哟,死狗没瞧着,落汤狗倒是见到一双。”
“嘿嘿。”娥英破涕为笑。宇文述得意地朝着娥英模仿落汤狗的样子,引得娥英又是一阵笑声。
“你,太过分了,信不信我告诉爹去,让你连狗都做不成?”
宇文述恢复了正经:“你有胆子就去说吧,在场这么多你的哥哥弟弟作证,倒时候看是谁屁股开花。”
“……”
“那还不跪下认错?”
杨秀怕了,一下子跪了下来。
“你说……什么?”杨俊虽怕,还是厚着脸皮硬撑。
“乖乖,跪在槐树下认错,如果不想再来一次的话。”宇文述看着手上明晃晃的钩爪冷冷地说。
“宇文述……”杨丽华想制止他。
“娘娘,不要怪下官心狠插手家务事,但小孩子如果不严厉教育的话,以后还如何能学好?”
“怕他们淋湿了要是得了伤寒……”
“大老爷们打紧什么,眼下重要的是帮娥英公主换上干衣服避免着凉才是。”
“也是。”
“你们回屋吧,我在这里盯着这两小子。”
“好。走吧,勇儿英儿谅弟。”
几个舅舅一同搀着娥英走在前头,杨丽华跟在后面。
……
为娥英换上干净的衣服,喂上姜汤,哄着睡下后;杨丽华又去厢房查看了杨勇的伤势,却禁不住还是回去拿了两块毛巾,才匆匆赶到了后院。
宇文述背对着她静静站着,抬头仰视着槐树。
杨丽华走到杨俊杨秀身边,递上毛巾,扶起他们:“起来吧。姐姐也不是故意想罚你们,只是你们做错了事还认识不到,有些生气。”
两人低着头,羞愧地不说话。
“我不会告诉父亲的,但希望你们记住今天被罚跪的原因好吗?”
“哦……”
“弟弟知错了。”
“回去换身干净衣服,别着凉了。”
“嗯。”两人应着起身离开,走到宇文述身边的时候,步伐明显加快,脸上的惊恐之色并没有褪去。
宇文述直直立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
杨丽华走了过来,躬身朝他一拜:“多谢宇文大人,弟弟们才能知错醒悟。”
“娘娘言重了,只是……”
“只是?”
“令弟们虽然知错,但方才道歉时低头不看向娘娘,又对下官露出惊惧之色,并非是真心实意。”
“大人这么一说,也是不无道理。”杨丽华没想到他会这么懂察言观色。
“对于他们的日常约束才是重中之重。”
“以前还好,可是如今父亲主政朝事,平日里也不得空,怕是没时间。”
“确实。不过,方才下官倒是能震慑住他们,愿意一试。”
“?可是大理寺刑狱案件便已忙碌,大人怕是也剩不得多少空闲。”
宇文述一时眉头紧锁,说得头头是道:“虽是如此,可是想到丞相为了大周社稷忧心忡忡,无暇顾及家中子弟,下官心中便觉得不忍心,只是愿为丞相分忧罢了。”
杨丽华心中虽然觉得说得言过其实,但也不排斥,就说:“大人果然忠心。我欣赏大人查案缉凶时的果敢,今日也是如此。”
宇文述一听“欣赏“两字便惊喜万分,却表现得只是微微一笑:“娘娘谬赞了。下官只是不想错过一切重要的而已。”
这绝对算是个暗示了吧。杨丽华不是不懂,虽未绯色上脸,心里却是乱作一团。
不可,自己已经过了春心浮动的年纪,何况心中只挂念着宇文赟一人。他人不可。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七年夫妻多少恩?这份情谊怎会禁不起这番推敲?若是平民,亡夫尸骨未寒,寡妇与别的男子眉目攀谈,该是乱了纲常,是要浸猪笼的。
可是眼前却停不下关于宇文述的印象。
她不敢拿宇文赟和他作对比,怕一比这一平衡就会被彻底打破,但他一身飘逸的白衣,却像是无法停下似得在心中激荡飞扬。
他飘散不束的长发,微风迎面,凌乱却飘逸不羁。冷冽的眼神下不起波澜的面庞,却生不出距离感,或许这躯体的冰冷都包不住内心的真实。
她是这样觉得。
透过光秃的槐树间隙,她看到他为了求证时间奔上奔下与万级阶中……他打量揣测凶手时的冷眼旁观,是种说不出来却很想品茗的味道……生死之间,他护在她身前,为她用白布
喜欢随风花落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