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吗?
你的堂兄玷污了你的妻子,你相信吗?
你惊恐吗?
你贵为天子的堂兄宇文赟贪恋着你妻子的美色,你惊恐吗?
明明他已坐拥了天下,拥有了后宫佳丽三千,却还是垂涎着你身边唯一的美好,试问,你的心情如何?
宇文温瘫软在地,双手扶按着心口,紧闭双目,大喘着粗气,试图想平复心情。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断闪现出那些翻云覆雨的不堪臆想……
冷静不下来。君子容人也要有个底线和时间,何况他不是,他只是个想保护自己心爱人的寻常公子。文弱而又无力,没有权力的力。
“啊……”他大喊一声,睁开了血红的眼睛,踉跄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折扇掉落了下来,也没顾上。
奔到长廊,他的速度渐渐放慢了下来,环视着院子。缓缓的流水,瑟瑟摇曳的竹子。不去想那烦心事,心稍许平静了。
雨不依不挠地下着。眼神扫到了低洼处的那株万年青,颓丧地浸泡在雨水里。
他径直地走过去,蹲了下来,双手合成勺状,一捧一捧地舀出积水。万年青预示着婚姻长存,他不想让他的婚姻就此死去。雨水打湿了衣服,打湿了披散下来的长发,渗进头皮,刺激着脑髓,清醒了许多。
脸庞倒映在浑浊的积水里,一袭白衣上溅起了朵朵不同大小的泥花,本来自然披下的头发夹杂着雨和泥团结在一起,疲惫的眼睛正盯着倒影看。
他舀干了积水,指尖轻轻抚过万年青的叶子,似是自嘲:“呵呵……孔子尚且被人说成是丧家之犬,我又何尝不是呢?”苦笑了一声。
宇文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你是这周国最有权势的人,就可以如此无法无天了吗?
甩甩手,转身准备离开,发现炽繁就站在长廊上,脸色似乎已经不像刚才般阴郁,不过双眼依旧湿润。
她双手抱着打开的折扇,正是他刚掉落的那把。宇文温感到又惊又疑,一时不知所措。炽繁把折扇递了过来,“你还记得吗?”
扇面上画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依竹傍水,一个抚琴,一个倾听;还竖提着一段文字……
……
“在干什么啊,夫……君。”她盖着红盖头带着激动颤抖的声音问道。
屋里红烛光影幢幢。
他右手执笔,在扇面上写着什么:“稍等一下,就好了。”一身大红衣裳,胸前别着大红绸缎花,满脸堆笑。
她一下子掀起了头上的红盖头,好奇地探了过去:“温哥,搞什么神秘呢?”
“哈,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的相遇弥足珍贵,想画个扇面留个纪念,到时候……”他满怀憧憬得冲着她笑。
话还没说完,她就懂了,说:“到时候呀等我们老了,头发都花白牙齿都掉光的时候啊,再拿出来看。这时候看到上面字画就会特别有感觉……是吧?”
“嗯。”
“那我来研磨吧,我可不想到时候忘记了,就只剩下你说个不停。”她一边磨动着砚石,认真得看着。
长戏的笔尖在纸面上轻快得舞动,八角亭的轮廓随之展现出来,铺成而开的潺潺池水,斑斑竹影掩映下,男子翩翩长发伏案抚琴,女子支头静坐倾听……
“那是我们第一次……”她双眼映着跳动的烛光按耐不住心头欣喜。
“正是。你就这么……如谪仙下凡般出现在我眼前……”宇文温做着手势打着比方。
她羞笑着:“这般矫矫饰的比方……第一次见我……有这么美嘛。”
“是呀,不然呢,你怎么脸会发红”,他揶揄着说:“你不是还问我为何初次相见,就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太年少轻狂了。都不知道我什么的呢?我问你你那时候还不回答只是抓着脑袋傻笑,我心里头虽然高兴,却总觉得诧异;甚至……我还疑心自己是不是羊入虎口了呢?”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哟,哈哈。那时候我倒像个等徒浪子咯,惹得你如此想我。那现在呢,如何?”他停下了手中的笔,饶有兴致得调侃着。
她不回答,脸色却要比房间里的一切喜色更添喜庆。
“我正经地问你。”他紧紧盯着她。
她禁不住又笑,甩了个,你明知故问。”
“哟,我们炽繁妹妹也学会那些千金小姐惯施的小伎俩了。”他露出一丝邪意的眼神,心里却酥麻得想笑。
“哪有?搞得温哥好像很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似的。是不是在认识我之前……”
看着她醋意上涌,他轻轻捏着她的脸蛋:“怎么会呢?我现在就告诉答复于你。”
他的笔在折扇背面这样写道:
如沐微风,流离洛水鸟鸣涧。神女迷眼,盈袖生尘潜。
梦断启眸,似是珠帘卷。辗转眄,柳棉轻点,道韫为谁念?
大成元年宇文温
“哪有写得这般……奇妙。”她怕是已羞喜得无地自容。
“就是这样的所谓……一见倾心,不过……”他顿了顿,也低下了头。
“嗯,不过什么?”她惊讶着抬头看着他。
“不过,谢道韫虽然有咏絮才华,可是她情路坎坷,我不想你这样……我要用一生好好守护你,不让你难过。”他怀古思今,一番深情。
“温哥竟会说出如此深情的话。我怎么好像不太相信呢?”这次换得她挑逗起他。
“那我发誓……”
“你要如何起誓呢?”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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