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的颜色就像蓝宝石一样艳得不真实,大块大块的白色浅灰色的云悬在空中。
童安蜷着身子伏在草地上,她闭着眼静静地小睡着,恬静得像只猫。她赤着脚丫头,风吹着草尖挠着她的脚底。
笑声由远及近,有男的,也有女孩的,嬉笑声中夹杂着一位妇女的叫唤声。
童安被吵醒了,她使劲眨了几下迷迷糊糊的双眼,惺忪地坐了起来,无顾忌地大张嘴打哈欠伸懒腰。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跑到童安跟前吵着,男孩手中举着一大把狗尾草挥舞,小女孩笑着尖叫躲闪。在童安身后一个妇女弯腰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童安陌生地看着着两个孩子玩耍,这两个小孩也当童安不存在一样。
童安忽然想起来了,她时跟着母亲陪这两个孩子出来玩的。那两个孩子,一个是她的弟弟,一个是她自己。身后的妇女是她的母亲,她直起身子,甜甜地笑着,白色的长裙在风中像莲花一样盛开。
童安盘腿坐在草地上,漫不经心地说:“我的鞋子呢。”
她的弟弟笑嘻嘻地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双蓝色的凉鞋递给童安。童安没有接,她扭头看向她母亲的方向,她的母亲拉着小童安的手背对着童安,唱着温柔而陌生的歌谣,风把歌声传道童安耳里。
“姐姐?”她的弟弟说,叫醒了怔住的童安。他手中仍旧提着那双鞋子伸向童安,天真可爱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再不穿我就扔掉咯姐姐!嘻嘻……”
两孩子又跑到了远处闹腾去了,童安轻轻走到母亲身后,她的母亲似乎累了,坐在草地,上闭着眼,脸侧在竖起的膝盖上,还是哼着那首歌谣。
童安在一旁坐了下来,听着那首歌谣,双脚轻轻打着节拍。
“家里的菜买好了么?”她母亲不唱了,温柔地问,看向童安。
“当然咯!”童安说,“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把弟弟照顾的老好啦。”
“卫生呢?尤其是你,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干净点,盯着点你弟弟,总是乱扔东西,房间摊着到处都是”
“妈你就放心吧,弟弟又不是不会长大的咯!”童安回答,“家里什么扫地呀倒垃圾呀几乎都是他干的呢!”
童安的母亲仔细听着,脸上泛起了欣慰笑容。“那我,就放心了。我就可以安心走了……”
“走了?去哪呀妈。”童安不解的问。她的母亲缓缓起身,走向一个方向,并没有理会童安。
“妈!”童安大叫。她起身想去追,可步子怎么也迈不来,有什么东西黏住了她的鞋子。她想脱下来,却怎么也脱不下那双鞋。“妈!你快回来!”
童安的母亲像是没听到,越走越远。四周的场景变了,没有蓝天白云和草地了,周围一片猩红色,两个小孩也不见了。
“妈!”童安嘶吼,像头愤怒的狮子。她的母亲似乎被一些奇怪的红色液体吞噬了,从脚踝到大腿最后蔓延全身,发出“呲呲”的声音。可她并没有喊叫,默默地承受一切,那张还未被吞噬的脸回头望向童安,嘴唇一张一翕地说着什么。直到脸被吞噬的那一刻,她便化为一滩红色地液体。
童安听到了她说什么,她说,要和弟弟好好活下去……童安也忽然直到之前母亲唱的歌谣是什么了,那是外婆的澎湖湾,小时候童安睡不着她的母亲总是唱这首歌……
“不,不,不!”童安蹲下来,她抓着自己的长发,拼命扯着,心似乎被撕裂了一样。她不甘,绝望,愤怒地咆哮着,天地都在旋转……
童安猛地从床上弹起,急促地喘气,像是失去的魂魄刚刚回到了身体里一样。大街上路灯的光透过没拉全的窗帘照了进来,还可以听到街上零星的汽车的低鸣。
童安摸索着电灯开关,“啪”地一声,炽白的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照地童安睁不开眼。她马上关掉,再次摸索到另一个按键开启,在床头两边的壁灯泛起了柔和的橙色。但童安脸色没那么好看,凌乱的头发散在肩头,眼中充满了惊惧和愤怒,虹膜处泛这妖艳的淡紫色。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手背上隐约青筋暴起,胸口一起一伏,仍在喘着气。
她又做噩梦了。
童安靠在床头,头抵着墙。她深呼吸了几下,皱着眉头回想着那个噩梦。她最近一直做噩梦,在梦里她总是感到无尽的惊恐与绝望,一个一个噩梦重叠在一起,一直循环,直到早上忽然醒来。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十点,童安想起来她是九点睡的。她苦笑着,捋了下头发。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姐姐?”门外有人问,是个男的。
童安应了一声,“童宇呀?你怎么还没睡?”
“哦,我有点睡不着就拿了瓶可乐和面包。”门外童宇说。
“大半夜吃什么东西!快点睡啊,明天还有事做呢!”童安提高分贝,活脱脱一个大妈的口吻。
“知道啦。你也睡啊。”童宇有点含糊地说,不知道塞了多少面包在嘴里。
童安无奈的摇摇头,眼里的紫色微光已经褪去。她看了下手机,八月十一号。她似乎在心底里算着什么,低着头。半晌,童安关掉了灯,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2)
(2)
“坐。”王逊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招呼杨凌旭坐下,像个某公司傲慢的面试官一样。
杨凌旭也不怕,一屁股坐在王逊对面的转椅上,双手在两腿中间撑着转椅。蓝色短袖的领口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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