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可以看见隔壁拆迁了一半的老式房屋框架,确实是非常缺乏规划的老式小区,巷道里没有铺水泥或是行道砖,裸露着灰尘仆仆的泥土地面,刚一走进院门,余瞳就站住了脚,脸色轻松地四下打量。
“余先生!”崔友兰提心吊胆地轻声问着,“有什么不对吗?”
余瞳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起码,确定不是鬼魂的幻术了,看不到一点关于阴魂的痕迹!你先走过去吧,我来布置一下……”
崔友兰惴惴不安地先走过这堵砖墙,回头看着余瞳蹲下身,在地上画着什么,再起身计算着步数,每隔数步会掏出像牙签一样的细小木棍插入地下,一路上总共布设了5根,走到巷道尽头,他又弯下腰在浮土中画了一个符号,然后直起身:“就这样吧,先去看看蕾蕾!”
“解决了吗?”崔友兰带着余瞳向院子深处的职工宿舍走去时,充满希望地问道。
“其实并没有!只是一个礼貌的问询,如果对方不愿意理会的话,那也没办法……”余瞳语气很轻快,并没有任何困扰的样子,嘴角露出有些狡黠的笑意。
崔友兰的宿舍是老式的两室一厅,面积不大,一进门便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斜倚在沙发上,她瘦得那么可怕,空荡荡的袖口下,露出像木棒一样的大臂,灰黯的肌肤下,肘关节突出着,肌肉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小臂上的尺骨桡骨清晰可辨。
“妈妈,你回来了!”女孩听见门声,毫无焦距的瞳孔转了过来,似乎想起身,力不从心终于还是倒在沙发上。
“蕾蕾,感觉怎么样?”
“只不过有些累罢了!”虽然看不见,女孩枯瘦得好像一只骷髅的脸庞,仍然目标明确地朝向余瞳站立的方向,露出充满敌意的神色,“妈妈,完全没必要!”
“什么?”
“是外婆说过的那个人吧?完全没必要找这种人回来!”
崔友兰一怔,看着余瞳露出了过意不去的难堪笑容。
“和彼岸的东西订立契约了吧?蕾蕾……”余瞳似乎并不介意,负手而立,神情十分平静,“为什么要这样做?舍弃自己鲜活的生命,砖墙那边的东西,可是不会就此满足的!你到底想从它那里,得到些什么?”
“不关你的事!”蕾蕾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中,大颗泪珠滚来滚去。
“蕾蕾,你到底做了什么?”崔友兰大惊失色地蹲下身体,一把抱住蕾蕾,失声抽泣起来,怀中的女孩,虽然连坐直的气力都没有了,仍然一脸倔犟。
“看来真得下定决心了?”余瞳回手提过一把椅子,放在蕾蕾对面,不紧不慢地坐下来,“打算将自己永远迷失在那堵墙边?即使,丢下悲痛欲绝的妈妈也没关系吗?”
“妈妈,别哭!”蕾蕾伸出手指,摸索着为崔友兰拭去眼泪,手背上干枯的皮肤下,根根分明的掌骨看起来像一只鸟爪,稚嫩的声音却那么沉着,“这样可能会更好一些吧,每次迷失在那道红砖墙边,是我最放松和愉快的时刻,什么也不用再顾忌了,对于被拖累了这么多年的妈妈,其实也会更好一些吧!”
崔友兰双手紧紧扣在她肩上,满面泪水,惊愕地连声追问着:“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蕾蕾……”
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愣在了门口,余瞳注意到,蕾蕾脸上原本柔和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崔友兰捂住嘴,半晌才压抑住激烈的情绪,站起身为两人介绍:“余瞳先生,这就是我提过的—乔炜!”
“幸会!”乔炜惊愕的神色消褪,上前一步握住余瞳的手,“不管是什么东西,也太离谱了吧,这样折磨一个小女孩……”
男人脸上露出义愤填赝的神情:“余先生,请你一定要帮蕾蕾!”
余瞳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掌,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崔友兰:“今天大概只能这样了!明天我会再过来一趟。”
向沙发上神情冷峻的蕾蕾微微一笑,余瞳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是解决问题的万灵药?其实并不是与力量强大的彼岸做交易,而是爱……像蕾蕾对妈妈那样的爱,像妈妈对蕾蕾那样的爱!”
离开崔友兰家,余瞳悠闲地慢慢踱步到红砖墙边,墨镜后的双瞳,已经看见红砖墙中段的地面上,刚才设下的第三根木钉之下,钉着一只奇怪的动物,皮肤灰黄,眉骨至下颔,长着一两寸长的白毛,眼珠又圆又亮,眼尾下垂,看上去像一只悲伤的僧帽猴,它的半截身体在地面之上,两只细小的手爪在地面上四处乱抓,似乎想爬到地面上来,一边拼命努力着,一边吃力地叹息。
“真没想到……刚生成、连名号都没有的土妖,也有胆子做这种事啊!”余瞳冷冷笑了。
听见他的声音,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土妖猛然抬起头,悲苦的双眼泪汪汪地盯着他,脸上的灰白色毛发下,殷红的小嘴巴蠕动着,发出凄凉的低语:“痛呀……很痛呀,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这只脆弱的土妖,这样就受不了吗?五行之中,巨木克厚土,只是在你必经的路上,设下五根巨木钉罢了,在你属地的一头一尾,我还设了山艮卦呢,大费周章设下适合土妖属性的土象卦作为铺助,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心吧?只是为了减弱巨木钉的效力、不希望你受到太大的痛苦……”余瞳缓步走过去,低头看着地精,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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