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都没有疑惑过吗?既然人的心脏,实际并不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他们要将心画成这样的形状?”女人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理会孙瑶的要求。
“好吧!”孙瑶低语,心中暗自说出后半句话:你不走我走!当她站起身向前走时,经过了那个女人身边,黑暗中女人身上的白裙散发出冷冷荧光,一只干瘦冰冷的手准确无误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像石头,像冰块,像枯骨。
“这就是热乎乎、砰砰跳动的心脏之下,隐藏的真相啊……”在孙瑶的尖叫和挣扎中,女人幽冷的声音仍是那样不紧不慢,“互相付出心的同时,也在互相伤害,一头是两个相依相伴、完美温存的圆弧,另一头像刀像犁,伤得你体无完肤……”
“和男友吵架了吧?虽然在上一对身上没找到,看你们的样子,心上像是有那个不该存在的犁尖……如果帮你除掉的话,作为情侣的你们就不会再争吵了,只得到爱情却没有收获伤害的人,一定会比我更幸福吧?”女人慢慢朝孙瑶抬起头。
“我没有!”孙瑶想分辩,想告诉她自己的心脏上,并没有那个所谓的“犁尖”,可是随后,她就看清了白裙女人的脸,乌黑的长发下,苍白的前额正中绘有一个小小的黯色咒符,上下眼睑被麻线呈x状缝起,鼻子部位只有两个带着干涸血迹的小黑洞,尖削的下巴上,两瓣枯萎的嘴唇在微微翕动。
孙瑶手里的皮包落在脚下,喉咙里咽下半声尖叫,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窗下的黄杨木几案边,虽然已是秋凉的天气,攀爬在窗框上的一枝凌霄花仍然开得鲜妍明亮、如火如荼。
“喝茶吧!”穿一身白色唐装,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面带微笑,开了口。
另一个男人与他年龄相仿,穿着式样简单的牛仔裤和白t恤,身材高大,肩膀很宽,黝黑的圆脸上有双精明严肃的眼睛,他喝了口茶,声音爽朗:“余瞳,这杯茶你欠我很久了,党慈那件事,应你的要求,我可是一直藏在心里,谁也没有说过,现在阳光花园女尸案已经成了队里最经典的悬案之一。”
“嗯!”余瞳脸上仍是那样平静,似乎认为隐瞒下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按常规来说,党慈不也是有罪的吗?就算刘静航的直接死因是心脏病,但是他,起码犯了一条qiáng_jiān未遂罪吧?说到这个,一直知情不报,我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叫余瞳的年轻男人放下瓷杯,双手按在桌面上,淡淡说着:“我和你的观点不一样,袁刚,我并不遵循俗世的律法道德来看问题。对刘静航无礼的党慈,已经得到受害人的原谅了吧?为了担心有损他的名誉,刘静航甚至不惜拒绝就医,平静地接受了死亡。事实上,比起做给不相干的人看、那些冰冷的法律条款,我更关心亡者是否能得到安息,刘静航大概希望党慈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吧?我更愿意满足她死时的小小心愿……”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袁刚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最近,队里又碰到难以解释的案子了!”
余瞳微微点头:“你来找我的话,想必也不仅仅是叙旧那么简单!”
袁刚尴尬地挠起后脑勺:“实在是无法可想,才会找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一周内,江滩发生了连续两起双尸命案,每次都会死一对情侣。第一对是死在一起的,心脏被人徒手挖出,不管电影和故事里的情节如何夸张,用一双人类的手挖出心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呢!虽然令人惊异,但也是可以解释的,如果有一个力大无穷的疯子,在激愤中产生了超出正常状态的体能,或许可以做到吧!可是第二对情侣的死亡,就显得匪夷所思了……
“女方叫孙瑶,夜里22点死在与前一对情侣相同的位置,江滩公园的尾段,可是她的男友,叫陶伟安,却几乎是在相同的时间段,因为相同的死因倒毙在自己家里,现场简直就是无懈可击的密室杀人案。门窗反锁,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家具器物整整齐齐,死者没有挣扎反抗,躺在地板上无声无息地死去,胸腔大开,心脏放在身边的地板上,小区的安保摄像头,在那个时段也未拍摄到有任何人出入那栋楼,唯一的线索,是陶伟安死亡的那个时间段,隔壁邻居曾听见他声嘶力竭地喊过几声:我没有!
“如果是同一个凶手的话,怎么可能同一个时间段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杀人?又怎能出入陶伟安家,却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如果不是同一个凶手的话,为什么杀人的方式惊人地相似?甚至连徒手掏开胸腔的方式都毫无二致?”
余瞳听完袁刚的叙述,墨镜上的浓眉拧成一团,表情十分困扰:“真奇怪……”
“你也觉得奇怪吗?”袁刚大吃一惊,本来以为不会比阳光花园女尸案更难以处理,但是从余瞳的反映看来,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像是妖精的行为,不过,如果是鬼魂,凭那一缕残留的执念之力,似乎没有办法做到这样,你不记得了吗?刘静航她生前这么多年的潜心修行,所积累的福报,不过只能运用些粗浅的搬运术罢了!随意穿越虚空的屏障,在灵体和实体之间轻松转换,这不是一般鬼魂能做到的事!除非……”余瞳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喃喃低语,“可是为什么呢?你这样屡次插手阴阳两界的事?”
袁刚听不明白他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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