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须见圣贤所存治乱之机,贤人君子出处进退,便是格物。
元祐中,客有见伊川者,几案间无他书,惟印行《唐鉴》一部。先生曰:“近方见此书。三代以后,无此议论。”横渠先生曰:《序卦》不可谓非圣人之蕴。今欲安置一物,犹求审处,况圣人之于《易》?其间虽无极至精义,大概皆有意思。观圣人之书,须遍布细密如是。大匠岂以一斧可知哉?《天官》之职,须襟怀洪大方看得。盖其规模至大,若不得此心,欲事事上致曲穷究,凑合此心,如是之大,必不能得也。释氏锱铢天地,可谓至大,然不尝为大,则为事不得。若畀之一钱,则必乱矣。又曰:《太宰》之职难看,盖无许大心胸包罗,记得此,复忘彼。其混混天下之事,当如捕龙蛇搏虎豹,用心力看方可。其他五官便易看,止一职也。
古人能知《诗》者惟孟子,为其以意逆志也。夫诗人之志至平易,不必为艰险求之。今以艰险求《诗》,则已丧其本心,何由见诗人之志?(诗人之性情温厚,平易老成,本平地上道著言语。今须以崎岖求之,先其心已狭隘了,则无由见得。诗人之情本乐易,只为时事拂着他乐易之性,故以诗道其志。)《尚书》难看,盖难得胸臆如此之大。只欲解义,则无难也。
读书少,则无由考校得义精。盖书以维持此心,一时放下,则一时德性有懈。
读书则此心常在,不读书则终看义理不见。
书须成诵。精思多在夜中,或静坐得之。不记则思不起,但通贯得大原后,书亦易记。所以观书者,释己之疑,明己之未达,每见每知新益,则学进矣。于不疑处有疑,方是进矣。
《六经》须循环理会,义理尽无穷。待自家长得一格,则又见得别。
如《中庸》文字辈,直须句句理会过,使其言互相发明。
《春秋》之书,在古无有,乃仲尼所自作,惟孟子能知之。非理明义精,殆未可学。先儒未及此而治之,故其说多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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