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吧,抽。我想,我终归点燃了今天第一根烟,当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过了零时,我心里一阵喜悦,可片刻又丢落谷底。
她说,我知道,你们都会在意这些东西的。
我说,我觉得不是,我其实不在意的,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姑娘,我坚信我对女人是否有什么过去根本无所谓,但是,我就是不能接受,嗯,不能接受你这么不在意吧。
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那明明是漆黑的房间,可我却看到了她的眼神,像利刃一样穿透了我的前额,透颅而入,又透颅而出,她说,那你希望我装得很在意么?
我害怕起来。我知道我应该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中,然后道一声对不起,可是我只是僵在那里。
她突然抱着我说,你不能不要我,如果你不要我,我就要逃跑的,我会逃回上海,让你找不到我的。
我回过神来,赶忙拥吻她的额头,又是一嘴毛,我说,不会不会不会,我不可能不要你的。别乱想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依旧是那美丽的大眼睛。
她突然说,哎呀!
我说,怎么了?
她说,我忘了,我大姨妈要来了,哎呀哎呀,我例假来的一般都很准的,把你手机拿来我看看时间,昨天就该来了,昨天不来,那肯定是今天。我没有带我的好伙伴。你家里有么?
我说,什么好伙伴?
她说,就是卫生巾啊。
我说,这我哪有,我又不用那个。
她说,那怎么办啊。
我说,创可贴行么?
她说,滚!哎不对,这可怎么办呢?我不能睡你床上了,免得把你的床给弄脏了。说着就要爬起来。
我把她一把抱回被窝里,自己麻利地开始穿衣服,我说,你别起来了,我去帮你买吧。
她说,你开玩笑的吧。
我拉链拉得过猛拽到了几根毛,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她说,看来不是开玩笑的了,那你记着要买夜用的啊,也不对,反正快要白天了,你就买日用的吧。也不太好,万一大姨妈赶早过来那还是得夜用的。
我为了避免又是一嘴毛,便拨开了她前额的刘海,吻了一下,我日用夜用都买。
我跑到楼下的时候,才明白当好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此时月不黑,风却很高,凌晨的风刮在脸上生生作痛,我紧了紧风衣,拉高了领口。
我围着小区走了一圈我才发现,真孙子啊,这么大块地方连24小时便利店都没有,不禁怒火中烧,我想起我床上还有一个我心仪已久的赤裸女人在等我,不禁欲火中烧,反正最后不知是欲火还是怒火,我身体微微的热了起来,但是,那夜中的寒风并未含糊,我走出小区,我得去买卫生巾了。
我回来大丰的时间并不短,三四年的时间甚至可以说有点长,可当今夜我行走在这忽现空旷的马路上时,我发现这个县城已经变得完全不比过往。我记得这里曾经有一座巨大的雕像,上面有两只鸟,这是我在童年时的一段记忆,那都不能称为段,只不过一个被瞬间定格的画面,也许我当时正急着要去吃大妈店的水饺。
我曾经和我一个朋友看忠犬八公,可是他没有哭,这部电影是我推荐的,我觉得这样的催泪大片每个人都应该看,我当年看这部电影看到哭得鼻子没法出气,所以当电影播完,他眼巴巴地看着我时,我准备拿他出气,我说,你也太铁石心肠了,这么感人的电影你都不哭,你这个机器人,你这个冷血动物,你这个王八蛋。
王八蛋很无辜地看着我,说,我其实是想哭来着,可是我每次要哭的时候,你就看着我,我就没法哭了。到最后我都哭不出来了。
我一想还有些尴尬,因为他说的是实话,我不知道我这是何时养成的习惯,我总喜欢看别人的脸,甚至对他们的表情带有期盼,当他们看喜剧的时候我希望看见他们笑,当他们看悲剧的时候我希望看见他们哭,当他们看《不见不散》的时候,我希望他们又哭又笑,当他们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我希望他们哭笑不得。我想我太爱看别人的脸了,当我发现我这个奇特的习惯时,我打电话对一个朋友说,你知道么?我觉得我发现我之所以犀利的原因了。
他在那边喘着粗气,说,啥?
我说,当你们遇到一起车祸的时候,你们一定都看着出事的人,躺着的,或者站着的,我也会去看,不过我很快就转移目光了,我会看着你们,你们脸上的表情,你没有看过吧,我真的看过,你们的表情真丰富,绝大部分是惊恐的或者麻木的,而少数是镇定的,更绝的是,有些竟然是那种爽得不行的表情,这其实很好玩的,你会发现,原来人绝大部分人都是很会代入的,可是他们的代入感是毫无道理的,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躺着的,或者站着的,他们是这事故边缘地带的观众,可是他们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演员,他们太入戏了。我之所以犀利,就是因为我明白,我不是一个演员,我是一个观众。我说,喂,你在干什么?
他说,女人。
我说,我真想看你现在的表情。
他砰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第二天,他打电话给我说,你他妈的,老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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