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冰梯顶端,莱纳所制造出的动静越来越大,经过几轮的试探,他已经打算使出全力。青雷在空中不断炸裂,似是怒龙咆啸,万里回响。
终于,在雷光的轰炸下,空中的障壁再次传来了喀锵的脆响,接着冰梯便再次延伸了上去,不过这次乌澈蓄力已久,速度猛然爆发。
底下众人见到莱纳挥手示意,一个个坚决地冲上冰梯──当然,艾叶是闭着眼紧抓着毛毛的后背的。
他们的速度很快,马上就追上了莱纳与乌澈。他们两人都待在障壁附近以防止关闭。
这时,却忽然有个声音传来:“啊,你们已经到这啦?我还想先检查一下防卫系统是不是正启动着呢。”
却是碧玺翩然落在冰梯之上,手一挥便直接让众人凌空浮起,飞向众神之地;他们这才知道碧玺不是忘了他们。
几乎在乌澈停止加固后,整座高耸的冰梯瞬间崩塌,在底下留下了一地的冰晶碎片,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撑不住了还是因为乌澈停手的关系……
在碧玺的帮助下,众人直接飞上众神之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井然有序的城市,上头并没有特别高耸入云的标的,取而代之的是交错的街道与相邻连接的屋舍。清一色的二层楼尖顶建筑,由土色石砖及光滑的石板建造,虽然没有华美的装饰,但这种简约的一致性却也有种别样的美感
“这就是神族的城市吗……”艾叶看得入神,她身下的毛毛却是因为不习惯此时这种轻轻飘的感觉而局促不安地挥动着四肢。
对于艾叶的感叹,碧玺想也没想就回答道:“这个应该算是人类的城市吧。”
“人类的城市?”
“是呀,这里以前有很多投靠我们的人类,因为他们说想建房子,我们就帮忙建,后来就变成这样啦。”碧玺的言下之意似乎是说,原本神族压根就没有房屋这种东西。
“那些人类呢?”这是莱纳比较关心的问题,因为一眼望去根本就没看见任何人类的踪迹。
“似乎是离开了。”
闻言莱纳首先想到的是萨所科里。还不等莱纳多问,碧玺带着他们往地面落去。
他们降落的目标是道路交叉口处空出的小广场,上头似乎聚集着一小群人,这些人的模样与碧玺相似,背上都有着巨大的翅膀,可是却有一点决定性的不同;他们身体都呈半透明状,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这是……?”
“哦,那是我的族人呀,不过他们现在都死了就是了。”
“那他们是鬼魂啰?”沃琳问出这话可压根没包含什么恐怖的情绪,仅是单纯地提出疑问罢了。
“应该不算吧,那是精神体的状态,等力量积蓄够了就可以变回实体了。”
“碧玺,这就是你说的同伴?”众人刚一落地,那群神族便有人凑了过来。和碧玺相同,这些神族的外表都十分中性、有着白皙如瓷器般的皮肤以及金线般的发丝,不过年纪看上去都较碧玺年长,最大的看上去像是四十多岁的人类。
“对啊,正好他们说有事要过来一趟,我就陪他们一起来啦。”
“这样啊,可是人类说不当我们的同伴了不是吗?”其中一人沉吟道,可是表情却只是疑惑。
说话的毫不在意,但听的人可就平静不下来了:“请稍等,人类一直以来不都是神族的盟友吗?”
虽然不久前才碧玺口中得知,大多数人类都成了魔族的仆人,但投靠了神族的那群人怎么可能会背叛?总不可能是主动想去接受魔族的统治吧?
“应该是因为我们那时候的状况比较严峻吧。”后头传出了这样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其他神族的认同。
莱纳等人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意识到,碧玺那种并不吝于给予的善意以及虽然对于人类本身并不感到厌恶或鄙夷,但对于缺陷丝毫没有婉转与美化的态度并非独有,而是神族一致的特性。
在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了当年魔族大举来犯,想消灭这拥有最大威胁的种族。在魔族威逼利诱下,原本投靠神族的人类却在这种时候选择离去。
结果就是神族为了自卫重创魔族、他们整个种族也惨遭毁灭,只有碧玺一人在那场战役之前就在外地遭遇魔族埋伏封印,一觉就是数百年光阴。
一番交谈后,最令莱纳惊讶的除了萨所科里的祖先背弃神族外,莫过于对于“神族”的认识了。
他们虽被说是一个种族,但数量总共也就二十七人;也就是说,在场的几乎就是整个神族了。说来也不算奇怪,见识到碧玺那种压倒性的力量后,确实会让人怀疑这个种族怎么可能会和魔族一起消失,但如果是这种数量差距的话就说得通了。
最后他们谈到了关于纱宛身上诅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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