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问,“我们不熟吧,你为什么好像对我挺关心的样子?”
长孙翊似乎被她的直接怔了怔,清冽冷漠的眼眸微闪,微微掀帘,却对上的是一双透彻明亮,近乎无杂质的清眸,她就这样认真的看着你,清澈的眼底倒映着你的影子,眼里诠释的疑问那么明显,她仿佛从没有想过掩饰自己的目的,如此纯粹。
那一刻,那颗沉入深渊坚硬不化的心仿若琴弦轻拨,瘙痒似的轻轻一挠,一种从所未有的怪异感觉蔓延,一瞬即逝,让来不及回神的长孙翊捉摸不及。
一向沉着冷漠理智著称的长孙翊对着那双宛似琉璃珠般透彻明净的眼眸,几乎没有思考道,“你是我未婚妻。”
轰!
这六个字犹如惊天响雷,在西钥瑶和菱儿头上炸开了一个又一个没有硝烟的漩涡。
未婚妻?!
菱儿眼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嘴张的大大的,几欲能塞进一个鸡蛋,眼里震惊之色弥满,霎时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小,小姐,她,她什么时候有婚约了?!
国公爷和老夫人他们也没有说过啊!而且,裕世子和小姐根本就从未见过面,府上的人不是都说裕亲王和国公爷不和的么,国公爷又怎么会把小姐指给裕世子!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裕世子那模样,好像也不是在说谎……
一旁的童儿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跟在世子爷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世子爷什么时候定了婚约,对方还是国公府的孙小姐?!
“长孙翊,你在冷幽默?”乖乖的,她才打算慢慢适应‘西钥瑶’的身份,还没几天,怎么跑出一个未婚夫了!那神棍老头可没跟她还有一个未婚夫等着她啊!
这不科学!
然,当长孙翊拿出一块和自己胸前挂着的那块玉佩就像是一对双胞胎,除了玉佩上的刻文不一样之外,那玉质,流光,通透,无一不在闪烁着西钥瑶的微张的眼眸。
菱儿也认出了玉佩,这不是夫人留给小姐的玉佩么?
西钥瑶嘴角直抽,她该不会是遇上了传说中百分百狗血的指腹为婚吧!
宾果!
姑娘,你真相了。
“母妃与我说,这是筝姨生前定下的亲事。”长孙翊仿佛没有看到西钥瑶的惊讶般,轻轻抚过清凉沁手的玉佩,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下颈微微抬起,目光沉定,眼底里仿若只余她一人。
那份专注,令她想起了景相阑。
但两人终究是不同的,一个冷淡淡漠,一个冷傲恣意,同样的专注,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对景相阑,西钥瑶更多是无力,那男人分明就是耍得了酷卖的了萌的现实版,情绪变化多端,时常不按理出牌,五感敏锐,对上景相阑,西钥瑶总觉得有股隐隐的兴奋和期待,也许,这是棋逢对手时的欢悦。
但长孙翊……
怎么说,不反感?不讨厌?是因为他身上有和阿漠一样冷漠孤绝的气息吗?不,不一样的,长孙翊的冷漠是由骨子里透出的冷漠,孤傲得就像荒芜里的野狮,独霸一隅,稍有触及麟角迎来的便是他无情锋刃的利爪。
而阿漠,冷的让人心疼,冷的让人心痒,冷的让人抓狂……
“也许只是一句戏言罢了。”西钥瑶耸了耸肩,算是承了长孙翊的关心,却否了这桩婚事。
笑话,初来乍到认了个儿子就算了,再来个未婚夫算什么?
“这龙凤配是定亲之物,想必筝姨生前已经将它给了你,你既是我长孙翊未来的妻,我便会护你。”长孙翊像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否决和抗拒似的,一派的清傲自持,冷硬若冰霜的脸孔却肃然郑重,仿佛许其承诺,重其一生。
西钥瑶一愣,有些愕然,怔怔的看着长孙翊不含一丝情绪却透着严谨沉着的神色,久久不能语。
许久,她才慢慢回神,眼眸睁大,这,这长孙翊,该,该不会是见鬼的责任感强大吧!
似是觉得那些话对她冲击力不够,长孙翊冷寒低沉的声音又道来了,“按理,我本该在你笈笄之年上门提亲迎娶你的,但那时你尚在远方静养,如今你已平安归来,我们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回头我便让母妃挑个吉日,上门提亲。”
明明说的是极喜庆的事,但从这人冷漠的口中说出,就像是在平铺直叙一样寻常。
西钥瑶长了那么多年,曾被自己的妹妹气过无数遍,来到异世后,又遇上一个让她无语的景相阑,如今,继景相阑之后,竟又多了一个叫长孙翊的奇葩!
那神棍老头咋没跟她说,她命运多舛,多遇奇葩,见着了要绕道走?!
“你,你,急着成亲?”过了许久,西钥瑶缓过了气,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长孙翊神情依旧冷漠尊贵,“不急。”说完,又在西钥瑶正要开口驳话时添了句,“你会急。”
噗!
西钥瑶想一口水喷死眼前冷漠装酷的男人。
她急?他是哪只眼睛看到她急了?
“我不急,一点也不急!”西钥瑶没好气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长孙翊深邃若寒潭的眼眸飞快闪过一瞬疑惑,唇片抿了抿,神色露出一丝迟疑,最后才缓缓说道,“你,你已过了碧玉年华,是,是时候出嫁了。”
西钥瑶气过了头,默默望天,敢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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