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米兰,在下小雨。
陆夏走到客厅,没人,桌上留了字条。
席谨衍出去办事了。
早餐在微波炉里,转一下。
……
这是叶微最后一次见席谨衍籼。
约的是米兰斯卡拉剧院,一场无声默剧,悲欢离合,黑暗里,透过荧屏上的光影,叶微微微转头看身侧的男人。
她沉吟着,将目光放回荧幕上,终是说出心里的话:“你知道吗?从你在那场爆炸里救我出来,我就爱上了你。”
“你该知道,那只是有所图。”
“我知道,我最终败给的人不是陆夏,是你。我爱了你两年,却终究抵不过你和她几个月的婚姻。”
默剧结束,席谨衍从座位上起身,身形顿了顿,背过身,蹙了蹙眉头。
终究抵不过?不,不是。
而是一定,并且是在意料之中。
“我对一个人别有用心了将近十五年。”
一句话,将叶微几乎打进地狱。
出了剧院,叶微喃喃了一声:“下雨了。不知道这种天气,还适不适合约会。”
“叶微,我不能再等,我需要一个明确答案。”
他指的是,换心脏的事情。
外面空气朦胧,叶微看着流动的车辆,微微勾着唇角,“如果可以用这种方式让你永远记住我,我又有什么好犹豫?”
席谨衍终是不明白,她对他的用情至深。
他的声音很是清冷,“一周之后手术。”
虽然仿佛是一个陈述句,却更像是在问她的意见。
叶微莞尔,眼角微微湿润,仰头看他的侧脸,“你知道吗?这是两年来,你第一次征求我的意见。”
席谨衍,蹙了下眉头,径直向雨中走去。
……
席谨衍回来的时候,陆夏正靠在沙发上翻珠宝杂志,见他回来了,跑过去问道:“你去哪儿了?珠宝公司吗?”
席谨衍沉默,肩头有落雨,陆夏踮脚,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肩头,嘟哝了一声:“都湿了……”
他一把抓住陆夏的手指,沉声道:“一周后帮你安排一台手术。”
陆夏狐疑了一下,“嗯?我很好啊,为什么要手术?”
是,现在是很好,可能活多久,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眉眼清冷,比往日更加冷冽,“为了让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陆夏根本就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可,可……我怕。”
“我、操刀,把你自己放心交给我,嗯?”
陆夏抿唇,从他身边转身走开,“我是不放心自己。如果我……”
“没有如果。”
席谨衍从她背后一把将她抱住,呼吸微凉,仿佛是沾染了外面的雨丝,“别怕,我一定让你平安。”
陆夏转身,抱住他的手臂,“不是一直都说没有合适的,怎么……”
“我联系到国内一家监/狱,有个判死刑的犯人,愿意将心脏捐赠出来。我们明早就回国。”
撒谎,滴水不漏。
陆夏怎么可能拆穿他的谎言?
他太谨慎,连一丝情绪也未曾让她察觉。
陆夏“哦”了一声。
半夜里,她躺在席谨衍的身侧,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喃喃道:“二哥,我怕。”
怕再也见不着他,怕以后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席谨衍却拥紧她,“我比你更怕。”
“二哥……”
“所以,我们都要坚强。”
他的吻,落在她眼皮上。
……
回国后的第二天,陆夏就被席谨衍安排住院了,陆夏眼睛红红的,抱着席谨衍的腰,不放,席谨衍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鼻音,拨开她的手,转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哑声道:“你乖一点,我去准备下周的手术,你在我身边,我没办法专心。”
陆夏轻咬了一下唇,“我能不能不做?”
“说的什么傻话?这次我有很大的把握,我在美国和先心权威机构一起研究了两年,你信我,好不好?”
这里有护士,还有最专业的医生,陆夏待在这里,很安全。
陆夏哭的很厉害,席谨衍原本要走了,却硬是坐了回来,将她抱到腿上,安抚着。
也不并不顾忌身边的护士和医生。
陆夏抱着他的脖子哽咽,这一刻,生离死别,是真的了。
席谨衍啄了下她的唇,最终埋在她颈窝边只叹息了一声:“小乖,听话。”
陆夏被席谨衍抱着放在病床上,席谨衍转身,就决绝走掉,再也不回头。
陆夏被护士拉住,眼睁睁望着他走出自己模糊的视线里。
……
p几天,每当夜深人静,医院换班的护士,都能看见,席医生站在玻璃外,望着自己的妻子。
陆夏睡得很不自在,也并不安稳,眉心微微蹙着,席谨衍在外面伫立了很久,陆夏忽然往病床边的一侧挪了挪,仿佛在找一个怀抱,席谨衍心里一惊,怕她掉下床,可她已经睁开眼睛,席谨衍立刻站到门边,门板挡住了陆夏的视线。
她看不见他。
席谨衍看见,陆夏在对那空着的半边床,发呆。
手指摩挲了过去,仿佛有些难过。
席谨衍顿时明白,她在想他。
闭了闭眼,不能再看了,否则,真的会忍不住跑进去见她。
转身,按了按眉心,大步流星的走开。
两个人被分隔,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熬的。
……
叶新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口气很不好,几乎是在震怒,还含着某种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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