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真相在绝对的权利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永远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很看能那只是你愿意看到的,徐可兴人头落地都没看明白,自己为何落得家破人亡下场。
一夕之间,朱红大门前盛景不再,往日高高在上的人旦夕间被贬为罪奴。
徐家的遭遇让往日与之走的近的人个个心惊胆战,几乎惶惶不可终日。
没人胆敢跳出来求情,那样的举动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心里巴不得从未结交过徐家任何一人。
时刻三省吾身,誓言踏实做事,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戚湛闻之只是淡淡一笑,朝臣们眼底深藏忌惮,他看的一清二楚,却从未打算出言宽慰几句。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皇帝,自始至终也从没打算做一个好皇帝。
戚湛嘲讽一笑,因为一个好人是做不稳皇帝这个位置的。
某些时候,强横凌厉的手段比宽和仁善更有效果。
终究他只是个血肉之躯,做不到真正超然物外,只有自己活顺畅了,才有更多的精力关心民间疾苦,造福于社稷。
戚湛婆娑着拇指,转头看向窗外,天际乌云密集,刺目闪电从云层中掠过,将又是一场雷阵雨。
清凉的晚风吹过发梢,戚湛侧身眺望遥远的西边,不加掩饰的深深忧思从眼底泄出。
前来送药的王公公垂下双眸低声道:“陛下,进药的时辰到了。”
戚湛回神定定望了他一眼,轻声呢喃:“要下雨了。”
王公公并未接话,心下了然,陛下这是担心出征的大军被风雨阻挡,更多的是放心不下那个眉目漂亮到不似真人的少年。
带上凉意的凉风吹在身上,却吹不散心底的烦躁情绪。
再多的忧愁,隔着万水千山于事无补。
终究只化成一声叹息,消失在风中。
唯一能做的是,将不计其数的军需草药、粮草、军械等物资加急送到边关。
勋卫子弟及神策军家中父母长辈,积极参与其中,以被平调到礼部的尚书陈大人带头,主动自筹军粮、草药等,甚至让家中仆人走上街头,动员京都商家百姓官员们募捐,当然着一些都是在自愿的前提下。
女眷们则领着家中女婢日夜赶针线活,盔甲方面她们不懂,尽她们自己一份力量多缝制些衣裳鞋袜。
用料是干净柔软的棉布料自然比军中分发下来劣质剪裁,用料粗糙的粗布衣裳好的多。
边关天气恶劣,夏衣秋衣都要备上一些。
拳拳爱子之心游走在一针一线间,为边关拼杀的儿郎遮风挡雨。
朝廷押送物资的队伍即将出发,刑部尚书潘大人千叮咛万嘱咐对着一腰圆膀宽的家仆道:“你肩上这面旗帜,虽不同军旗,意义却格外重大。旗在人在,人亡旗也得顶天立地。”
帝王对他们自筹军粮物资义举赞誉有加,特赏赐一面亲笔题字的大旗下来。
红底金字,硕大的戚字醒目傲然。
家仆奋力捶着胸脯保证。
儿子在军中效力,老子当仁不让不能扯儿子后退。
潘大人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别捶了,省着力气扛旗。”
家仆窘迫了脸色。
陈大人不屑的描了他们一眼,对着家中护卫说:“你们一行人就远远坠在押运粮草队伍后,路上双眼放亮点,但凡朝廷队伍中,哪个想偷懒懈怠,磨洋工,统统拿小本子记下。”
护卫毕恭毕敬点头应下,陈大人眼里闪过狠戾:“倘若暗中有人玩猫腻,有丁点不妥,就地格杀勿论。”
被委以重任的护卫额头滴下滚烫的汗珠,紧了紧袖中的密令,只要有这个在,固然错杀,只能归咎于对方行为鬼鬼祟祟。
他们百人组成的队伍,是勋卫神策子弟家中家仆护卫自发组成的护送队,不仅身负将物资安全送达的任务,更担当了监督朝廷押送队伍的重责。
陈大人冷笑,想找茬尽管送上们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黄泉路上好歹有伴相陪,免得长途孤寂。
即便他们想为家中子弟助上一臂之力,粮草、草药所需物品都是自行筹备,待送到阵前也只能打着皇家名义,如若不然,没准落个邀买人心之嫌疑。
唯有忠君方才是长久之计。
边关久久不见战报传来,一场苦战势在难免。
陈大人喟叹一声。
军粮这一块更加不容有半点闪失,任何危险都要扼杀在襁褓中,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图谋军粮的歹人。
陈大人等人还有公务在身,目送押送军粮队伍离开,即刻转身回城。
心里有了挂牵,日复一日走的格外慢。
夏去秋来,窗外下起了凉凉的秋雨,转眼就到了桂花开花的季节。
朝堂上众人依然是互相倾轧,只不较之以往,多了几分收敛。
沉寂了许久的京都变得热闹起来,无他太后千秋之喜眼愁着越发近了。
一水儿从各自封地赶来的宗室、勋贵、封疆大吏,更为这繁华盛景增添了几抹亮丽色彩。
王城康王府。
康王冷冰冰的视线落在高升身上,冷声道:“前去劫粮的人铩羽而归,本王知防备甚严,寻不着机会下手,并未责备你做事不尽心。而如今为何前去东南、西北的密使却也同样音讯全无。”
高升给康王的话说的脸色一时红了起来,满面羞愧,连番出师不利,委实没脸来面见康王。
高升斟酌了一会,沉声道:“禀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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