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说话,又被关回监室,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有种极为强烈的不详预感。以前每次看到听到犯人啦凶徒啊这些个字眼,心里就会下意识的觉得,那些都是人渣,最好全部绞死枪毙砍头,可现在我自己沦为了阶下囚,才突然发现,所谓的犯人,也许有很多和我一样,是被冤枉的。
现在侦探们查证的人证和物证,都对我极为不利,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出现,说不定案子递送到法院之后,真的会判我jiān_shā罪名成立。我其实并不怎么怕死,但却怕就这样背个骂名冤枉而死。而且这样的话,对惨死的王嘉丽也不公平,不能抓住真正的凶手,为她报仇雪恨。
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牢笼,亲自出去调查这件惨案。可现实情况却是,我戴着重刑犯特有的手铐脚链,被严密地看押在这间小小的囚室里,除了一筹莫展唉声叹气,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我深陷绝望之际的时候,来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访客——王呈泽。
王呈泽一反平时的时髦打扮,穿了身宽大的旧式长袍,戴着一顶西洋盘帽,贿赂了几个狱警,才偷偷摸摸进来见我。几天不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圈乌黑,神情非常憔悴,看起来比我还糟糕。
我猜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干脆一言不发,等着被他打,被他骂,完了之后,再试试能不能让他相信我不是杀害王嘉丽的凶手。
但王呈泽只是有气无力地坐在我对面,久久也不吭声。
我忍不住了,抢先开口道:“王嘉丽不是被我害死的。”
王呈泽把头埋进摊在桌面上的双臂内,发出痛苦的声音道:“我知道。”
“你知道?”我又气又惊,“那你还带警察来抓我,还指证我?”
王呈泽不抬头,瓮声瓮气地道:“我是身不由己。”
我怒不可遏,双手猛敲桌子,手铐上的铁链被撞得铮铮大响,喝道:“你身不由己?我倒是想听下,你咋个身不由己了?”
守在门外的狱警打开门吼道:“给老子老实点。再吵,马上押你回牢房。”
我忍住气,缓缓平静下来。
王呈泽抬起头,眼睛却不敢直视我,说道:“堂姐家里有鬼。”
我一怔,问道:“你说什么?”
王呈泽这才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失魂落魄地道:“我在绵竹呆得磨皮擦痒,就提前回成都来找你们耍。那天我碰见你和堂姐在一起,心想不打搅你们两个,就悄悄先回了堂姐家。我感觉很累,一早就睡了,迷迷糊糊之中,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很快就啥都不记得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堂姐死了,听下人说起,也才晓得我带着警察来抓你。但是这一段经历,我一点都不记得。我想起马师傅给我们摆过的那些玄事,觉得我是不是……是不是……”
我知道他要说啥,心里不由微微一惊,失口道:“你是想说,你被鬼上身了?”
王呈泽道:“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记不得那段时间内的任何事情?我和你一场兄弟,还不了解你的为人,怎么可能相信你是杀害堂姐的凶手,还带着警察来抓你?”
我从小虽然就常被鬼怪劫持,也在学习道术时接触过很多鬼怪之说,但因为体质原因无法修炼天眼通,还从未真正见过所谓的鬼怪到底是什么样的。鬼上身我倒是耳熟能详,因为小娘曾说过,玲玲是五阴汇聚的极阴体质,极易被鬼邪之物上身,一旦鬼邪之物上了玲玲的身,她就会失去控制,做出危险的事来,所以小娘当时曾再三叮嘱我俩,要时刻形影不离,这样就可以让我和玲玲各自的极阳极阴之气相互调和,使鬼邪之物难以察觉。
我理了理思绪,道:“你只是了解我的为人,不相信我杀害了王嘉丽。但刚才我说我不是凶手,你用的很肯定的回答。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王呈泽点点头,道:“我通过大爸手下人的关系,私下找过验尸官。这个验尸官前清时就在当仵作,经验非常丰富。他说这件案子其实是有很大的疑点的。”
我心里一动,肯定还有什么情况,林青塬和那个叫做小玉的美女侦探隐瞒着我,追问道:“啥疑点?”
王呈泽道:“你知道,老仵作们都有些迷信手段。这个验尸官私下跟我说,他第一眼看见堂姐的尸体,就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僵硬,于是赶紧燃了香,烧了两张黄符,和水喝了,才恢复正常。按他的经验,只有死前被鬼上过身的尸体,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你也知道,他这话是不能写进验尸报告的,就连向上面说都不能说。”
我沉默了片刻,脑海中凭空想象王嘉丽临死前的惨状,良久后才道:“所以你认为是鬼邪之物害死了王嘉丽,又上了你的身,让你不受控制的来指证我,带人来抓我?”
王呈泽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两天我中气不足,稍微动一动就累得很,就像马师傅说过的那样,被鬼上过身的人,不死也会大病一场。马师傅说过你身上的阳气旺盛,如果当时是你和堂姐在一起,肯定没有鬼怪能上她的身。所以我相信,堂姐惨死的时候,你一定已经离开了。”
我颓然扑在桌面上,苦笑道:“你相信,有什么用?别说姓林那侦探,就算你把这话告诉你大爸,他都不会信。”
王呈泽点头道:“他肯定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堂姐是他唯一的女儿,一向视为掌上明珠,这下子好大的一个活人说没就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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