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少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真用了八刀就雕出了一只玉含蝉。那只玉蝉被少年托在掌心上,就如同要振翅飞起了一般。当真是鬼技也,让人不得不叹服。
自觉玉雕界泰斗的潘老爷子自认败北,再也不再涉足玉雕界,遁入寺庙修行去了。
这件事一直在玉雕界广为流传,就连秦爷这个非是玉雕界的人也略有耳闻。
听到秦爷的话,祁墨嘿嘿一笑,冲着候鬏扬了扬下巴,说道:“可不就是我家小九儿。那年他才多大啊,潘家那个居然硬要和他比试,明显是欺负小孩子。”
秦爷笑了笑,倒是收敛了几分对候鬏的轻视。他是傲慢惯了的,总是看不起没有本事的人,而对于那些有真本事的,无论是三教九流,秦爷总是很尊敬三分的。
这个时候,侯家的门铃被按响了。
从外面进来的是李斯横,他后面还跟着四个健硕的男子,而他的手中亲自捧着一个盒子。候鬏的目光触碰到盒子的时候就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他有一种预感,盒子里的东西一定很不一般。
——作为一个玉雕师,候鬏的不一般并不是以金钱衡量的。甚至这种不一般只是一种感觉并没有绝对的标准。上一次,让他有这种感觉的正是那块被他雕刻成玉含蝉的羊脂玉。
李斯横身后的四个人,有两个是他带出来的特种兵,有两个却是秦爷的人。而他手中捧着的正是秦爷这一次和侯启谈的生意。
他来侯家购买原石,却带了李家的“眼”。因为这笔生意,他本来就是要和这两家谈。
视线别有深意的从候鬏和李斯横,祁墨和侯启身上扫过,秦爷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戏谑的笑意。而后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李斯横的肩膀:“有劳了。”
取原石这种小事是不必劳烦李家当家的,李斯横此举算是给足了秦爷面子。秦爷自然是满意的,连带对李斯横这个后生都和颜悦色了几分。
“秦爷客气。”李斯横难得的笑了笑,将原石放在茶几上,然后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候鬏身边,位置恰好阻挡了祁墨那双总想拨弄候鬏呆毛的欠爪子。
满意的顺了顺候鬏的呆毛,李斯横满脸写着“我家的人才不给你碰”的横了祁墨一眼,顺便扔给了侯启一个“管好你男人”的眼神。
侯启轻轻的炸了眨眼,示意李斯横自己收到。
“年轻真好啊。”秦爷吐出了一口烟雾,靠在沙发北上轻声喟叹了一句。看着四个年轻人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尴尬,却神色坚定并无半点愧怍,秦爷在心里赞了一句“难得”,却也不再理会他们。
翻手掀开了茶几上的那个盒子,里面刚刚剖出来的翡翠正躺在盒子里。
候鬏一看就知道那里面的翡翠不是凡品。侯家累世贩卖原石,这几年他见到的好东西也不少了,拿翡翠来讲,就是龙石种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眼前盒子的这一块,一看就知是一块难得龙石种,那翠色浓稠得几乎都要流动起来。可是若仔细看,那浓稠得绿色之中竟然夹杂着点点猩红。
猩红如血,在浓稠得绿色之中格外动人。秦爷第一眼见到这块原石的时候就被里面的那点点血红吸引,不惜花大价钱拿下了它。
可是这样的妖异,却也为雕刻它增加了很大难度。所以这块原石秦爷一直放在家中,直到偶然看见候鬏的一张线稿才决定让人按照那张稿子雕刻。
——而如今,他知道画稿子的人也会玉雕,且是个中好手之后,当即就决定将这块翡翠交给候鬏雕刻。
年轻人眼中对于玉石的痴迷,对于玉雕的沉醉让秦爷很满意,他总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从唐装的口袋里的拿出一张折叠的画稿,秦爷将它放在那块翡翠上。
“按这个题材雕吧。”烟雾氤氲中男子的面目有些模糊,让人怀疑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是不是真的是温柔?
被别人左右自己的创作是让人很不悦的事情,但是这也是玉雕师都要面对的无奈。候鬏依言接过那张纸一看,却有些羞赫的发现,那竟然是他有一天随手的涂鸦。
画稿上线条并不精细,但是很流畅传神。在一张空白的画纸上,从右边一角延伸出一树盛开极妍的海棠。左边留下了大半的空白,只有零星的几瓣海棠花徐徐下落,被恒久的定格在纸上。
察觉到候鬏的惊讶,秦爷摇头笑了笑,说道:“那天来挑原石的时候,夹在你家原石的介绍上的,我觉得很好,也很适合这个石材。”
候鬏眯起眼睛细细比对半天,忽然笑了:“秦爷好眼光。”
秦爷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恍惚的喃喃道:“哪是什么好眼光,只是觉得这海棠会对我很重要似的。”
众人愣了愣,却没有说话,反倒是秦爷恍然发觉自己的走神,随手磕了磕自己的烟枪,对侯启说道:“我只要一块玉佩,剩下的料子你们处理。工钱另算。”这块石料不算小,出一块玉佩之后还能出好几个挂坠,个个会是价格不菲。秦爷开出的条件太过丰厚了。
连候鬏都觉得不妥,连连摆手的说道:“让我雕这块料子就已经很好了,哪能要什么工钱。”他不算通晓人情世故,可是也明白,秦爷这样的人物,是不能在那些小利上撕扯的。
秦爷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的脸,那张脸上有质朴的欣喜,也有几分跃跃欲试,却唯独没有讨好。他人世臣服这些年,这样的神色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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