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爱纯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看过去。
这么一激动,两人的脸突然挨得极近,之间最多只容得下两根手指。四目相对,那双琥珀色眸子渐渐流露出清冽深邃的目光,而爱纯怔了怔,凶恶的眼神溢出了晶莹明亮的柔光,淡淡的月光融在她的眼睛里,透着一些忧伤。
恢复理智,爱纯放开手,别开头,气氛变得尴尬,而云璃却在这时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清冽犹如冰河里流淌的水。
“本王又让你想起那个人了?”
“你长得像他,却永远不会是他。”爱纯淡淡道了句。
良久的沉寂,云璃道:“对了,尚荀那边已经本王和丞相谈过了,他答应本王期限未到不会对尚荀做什么。”
爱纯脚步一滞,又听得云璃缓缓道:“经常有人说,吕爱纯是玄机门最年轻有为之人,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以往那么多更艰难的险境你都过来了,本王相信这回你依然做得到。”
爱纯站了很久,当她回头向窗外望去时,却只看见了那遥远孤冷的绝情崖。
天初亮,严生和宁箫匆匆而归,带了一个在爱纯意料之中却又不禁令人扼腕的调查结果。
宁箫说:“丞相大夫人已经出家多年,三夫人在儿子死后没多久便经常是神经不清的状态,丞相不仅为她请过京城最好的大夫,还请过大师为她驱邪,可是三夫人不但没好,两年后她就死了。
我查过发现,原来那个大夫和大师都曾被张将军收买,对三夫人做出了误诊,拖延了病情。”
严生叹了口气道:“我还记得当年丞相经常带着三个夫人一同出席宴会,二夫人口齿伶俐,聪慧过人,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个蛇蝎歹毒之人。”
“严大人,你可有查到什么?”
“其实当年张谦之死一案我也有参与,只是那时我还只是个校尉,插/手的并不多。可是现在想想,整个案情确实有颇多疑点。我记得那天,尚荀被抓,身上并没有血迹,而张谦是被人一剑封喉,周围花木上都有血迹,唯独两个嫌烦没有,按理说他们是被我们当场逮住,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清理身上的血渍或者换衣服。”
“难道当时没人注意到这个么?”
“可以说那是我参与过最急迫的案子了,从发现疑凶,到捉拿,再到审判简直是一气呵成,前后就几天时间。很多细节都来不及推敲,因为事情仿佛就已经认定成那个样子,就连质疑声都来不及出现尚荀就被判了死刑,后来在送去法场的时候突然消失,我再见到他也就是一年前,他从四海城出来。”
“严大人,你现在来判断,以那时已有的证据是否能判尚荀的罪?”
“不能。”严生坚定道。
宁箫道:“我可能已经猜到谁是凶手了。”
严生和爱纯都看着宁箫,只听宁箫继续道:“是张贵和张欣。我查到,原来张欣很早以前就一直爱慕着师父,张洛和尚荀合谋杀害张谦一事发生之后,是张欣趁师父喝醉不省人事之时,和师父发生了关系,还怀了身孕。而那时众所周知,尚荀、张谦、张贵是竞争副将一职最有利的人选,整件事获利最大的人是他。我还从丞相府的老奶妈那儿得知,二夫人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在外与大夫人和三夫人亲如姐妹,私底下经常在背后诋毁两位夫人,张贵和张欣小时候经常被二夫人打骂,理由都是因为觉得他们表现的不如张洛和张谦优秀。”
一个容貌秀丽模样娇俏的少女突然跑了出来,说道:“就算当年张谦之死一案是张贵和张欣一手造成,和我们现在查的案子又有多少关系啊?”
“琴晴,爹都叫你今天不要出门了,你快回房间,乖。”严生道。
“不嘛,我说我也帮你们要查案。”
“别添乱!”严生斥道。
“爹!”严琴晴气得直跺脚。
爱纯道:“严大人,她也不是小孩了,查案要紧。”
严琴晴看着爱纯,勾起唇角道:“老女人这回我觉得说得对,私事与公事摆在一起当然是公事重要啦,爹,你不要管我。”
严生揉揉太阳穴,无奈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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