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在送药?绮红呢?”正在她踌躇不决时,路过的白鹰走上前来问道。
“回大人的话,绮红姐姐身子有些不适,让奴婢代她来送。”他口中的绮红应是指药房那丫鬟,温暖睑眸回道。
“那你忤在门口作甚,还不赶紧送去。”
“奴婢,奴婢自小在山野田间长大,从未想到有一天能够见到天下人口中传颂的王爷,是以一时有些紧张。”
“原是如此。”白鹰了然的笑了笑,倒觉这长相平平的丫头颇为有趣。他抬手在门上轻扣,那声声轻扣,似扣在了温暖的心头,让她的心狂跳不已。默了片刻,里面传来君熠寒略低带着几分压抑的声音:“进”。
“进去吧。”白鹰顺手将门为她推开。
“谢大人。”温暖端着拖盘的手因用力过度,指尖泛白。她深吸口气,终是跨门而入,门在她身后被白鹰合上。
室内光线暗陈,充斥着淡淡的药味及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声。如此大寒的天君熠寒仅着了件单薄的外衫披着,此时正坐在书案后披阅公文,倾世冠绝的容颜仍如以往摄人心魄,只是面上透着几分苍白,以往清冷的眉眼如今冷冽如霜。
温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在他书案前站定,垂眸将药碗递上前道:“王爷,您的药。”
“搁着。”他声冷如冰。
温暖感受着透过药碗传来的微热的温度,药再向前递了递,“王爷,药快凉了,要不您先喝了吧。”
君熠寒抬手接过药碗,反手将药倒入一旁的花盆,将药碗搁回她手中,冷声道:“下去吧。”
“……是。”温暖心头五味杂陈,他怎能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药他喝了?”候在房门外的白鹰见她拖盘上的空碗有些意外的问道。
“没喝,倒了。”温暖听着他的语气,便知君熠寒平日里送去的药他根本没喝。她道:“王爷病了为什么不愿喝药?”
“唉,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白鹰眸色难掩担忧,话出口方觉失言,赶紧道:“还愣着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熬药,熬好了再送来。”
“是。”温暖只觉喉头发紧,胸腔抽疼的厉害。
绮红脑袋受伤,送药的事自然而然落在了温暖的头上。她将药熬好了送,送去的药被君熠寒倒了又再熬,来来回回往返几次后,终是觉这样实在不行。
“王爷,您忙了一天想必也累了,奴婢给您做了碗粥,您尝尝。”温暖将粥碗递给君熠寒,她已尽可能用食材代替药熬成粥给他,但愿他不喝药至少还能吃些东西。
粥的淡淡清香弥漫于室内,将原本的药味给压了下去。君熠寒游走的笔峰微顿,视线落在粥碗上,氤氲热气中似有什么在他眼中急速涌动凝聚。他接过粥碗,舀了勺粥送入口中,舌尖上那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他豁然抬眸看向温暖。
“可是粥不合王爷口味?”温暖故作慌乱紧张道,心头却忐忑不已。她以前为君熠寒做过药膳,这次做时她有意将手法改变了些,莫非仍被他吃了出来?
“这药膳是你做的?”君熠寒眸色极深的看着她。
“是。”温暖揪紧衣角垂眸回道。
“过来。”他沉声命令。
难道真被尝出来了?温暖心如雷鼓,掌心沁出微微湿汗,调足了身上所有勇气才没有转身夺门而逃。她挪着步子在他身前站定,属于他的雨后翠竹般的冷香霎时萦绕在她鼻端,她几乎用足了毕生的定力才没有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
室内一片死寂,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又似不过几个眨眼的瞬间,君熠寒语中带着丝疲惫道:“下去吧。”
“是。”温暖垂首脚步匆匆离去。
君熠寒看着她几乎是狼狈逃离的身影,再思之刚刚她那怯弱的神态模样,唇角不禁泛起抹自嘲,她向来淡然自若冷静自持,这怎么可能会是她?她换容时服用控颜丹后身上会散发淡淡的异香,你刚刚可有闻到?竟因为一碗有着几分相似味道的药膳就怀疑是她,君熠寒你真的是疯了。你那样对她,她现在恨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出现在你身边?死心吧。
可纵是知道这样的结果,他那早已坠入冰窟的心却仍是忍不住泛起了几分期待。当时做的那样决绝他并不后悔,只是不知,当这一切结束后,他还是否能挽回她的心。毕竟,纵有万千的理由,他对她的伤害却已铸成。
又一勺药膳送入口中,纵然知道做这药膳的不是她,可这药膳中有几分他所熟悉的属于她的味道,这便足够了。哪怕每吃一口,心便痛一分,他也……甘之如贻。
“幽昙,本管事果然没有看错你,以后的药就不用熬了,王爷指定由你每日送药膳去。”管事眉开眼笑的来到小厨房对温暖吩咐。
“是。”温暖心头轻疏口气,好在这药膳他总算吃了。若他再不吃,她真不知她是该顶着被当成刺客的风险将他弄晕施针,还是该继续周而复使的熬药,然后被他直接倒去浇花。
所谓下雪不冷化雪冷,但于温暖而言,下雪的天已冷的她够呛,更枉论这化雪的天且还是睡个木板床盖着薄薄的旧棉被,她被冷的裹着棉被在床上蜷成一团滚来滚去冻得睡不着。身上蓦然一床带着些温热的被子盖下,温暖抬眼瞧去,却见是邻床的
喜欢懒妃有毒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