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策马疾驰,冷风至脸旁呼啸而过,马儿听着至背上传来的咳嗽声极为贴心的放慢了速度。温暖将领子拉高了些挡住口鼻,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自己没事速度再快些。慕容婧待楚欢虽从小便狠心,但楚欢终归是她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她应不会伤了楚欢的性命,可万一她们遇到了危险或是或是其它人……温暖不敢再想,她双腿轻夹马腹,让马儿快些再快些。但愿楚欢没事,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慕容婧所在的营帐处于营帐区的靠边缘位置,距慕容城的主帐及楚欢的营帐有段不小的距离。她这几日经历连翻巨变下可谓是身心俱疲,好在现下一切终于渐渐趋于稳定。她坐在简陋的妆台前梳着发的同时思索着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不过稍许,她唇边泛起抹极深的笑意,未来的锦绣之路已在她脑中形成。她放下木梳正欲起身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养养神,抬眼却见镜中竟不知何时多了道妖艳身影正神色悠然的看着她。
她周身一寒,不待看清镜中人的长相已动作极快的抓起妆台上的金钗回身背靠着妆台做好了防御姿式,一时竟望了张口唤人。
“孟孤染?”她这才看清那闲然饮茶的人面貌,心头惊怒交替道:“这么晚你跑来哀家帐中做何?”手中的金钗握得更紧,外面兵士巡逻守卫重重他却悄无声息到了她的帐中,在不明他的目的之前,她必需要对他提高警惕。
“一盘棋下至尾声,本座自当亲自来收官。”孟孤染倒了杯茶浅抿了口,看着她的目光饶有兴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知为何,慕容婧瞧着他这神情,却只觉一股寒气直冲心头,冷得她止不住轻颤。
“当初入宫时,本座还以为太后必定梦里时时故人造仿,瞧着本座这容貌,应能猜出一二,却未曾想到如今太后竟还一无所知。怎么,是太后眼力太差,还是早将故人给忘却了?”孟孤染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她豁然大变惊惧万分之色,只觉这景致瞧着颇为顺眼,而他想看这幕景已经很久了。
“怎、怎么可能?”慕容婧死死的盯着孟孤染,回想着当时她看见他那双狐媚的眼时只觉心头一紧蓦然想起那个贱人来,但却未曾想到他们有任何关系,纵是现在他就在眼前主动提及,她也不能相信,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太后认为当年亲手将本座扔进蛇窟,本座便必然已经死了?”他说的轻描淡写,唇上的笑却让慕容婧心胆惧裂。
“你竟、竟然没死?”慕容婧双手死死扣住身后的妆抬稳住身子,无尽的恐慌涌上心头。
“是啊。”他似叹息般道:“本座没死,让太后失望了。”起身缓步走近慕容婧,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太后可还记得你当初是如何对待本座母妃的?”
慕容婧想要狠狠的推开他从他眼前逃离,可身子却似被抽空了般,使不出伴分力来。她身子后仰,想要避开他周身散发的无尽阴寒死亡气息,可这气息却将她牢牢笼罩,避不开分毫,她颤声道;“哀家不、不记、记得了。”
“原果真是忘了。”孟孤染似并不恼,斟了杯酒饮尽,指尖转动着酒杯红艳的唇勾出抹惑人心神的笑,“那不若本座提醒提醒你如何?当年你命四名粗壮的婢女按住本座母妃四肢,你则亲手用打湿的黄表纸一层层的覆在她的面上,让她活活窒息而死,还告诉她这种死法有个很雅的名字,叫做‘雨浇梅花’,是你特地为她选的,既应她名中的一个‘梅’字,又应这园中红梅盛开的景。本座说的可对?”
“你怎么会知道?”慕容婧大惊,周身血液似瞬间凝固。只觉眼前又瞧见那日纷飞大雪中,她带着宫人悄然进了沁梅院,将那个贱人处死的场景。那个贱人临死前呼吸急促双目狠狠瞪着她似在对她进行无声的诅咒,她虽有霎那惧意,但几乎瞬间便被无尽的快意淹没。她一个小小的采茶女凭什么可以得到皇上的专宠,而她堂堂金国公主竟然要独守空房还要矮她半分,就因她生了个皇子,而她膝下无所出,所以她就敢无视她公主的威严贵妃的威严?多年前积郁的怒气再次充斥胸间,将她周身的惧意驱除大半。
“当时本座就在窗外亲眼瞧着。”他的笑意不变,语声幽缓,指尖的酒杯却倾刻化作粉末撒落。
“难怪哀家寻着你时,你满目仇恨的怒视哀家。原是如此。”被怒气给予力量的慕容婧踱开几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面上透着经年不减的阴狠的笑:“哀家猜当时你见着此景知自己无法从哀家手中救下你母妃,因此想跑去找你父皇求救?可你并不知道的是,当时他已经出使去了金国。如若不然,有君容时时护着她哀家怎能有这样的机会。你,注定得落在哀家手中。”面上泛起抹恼恨,“思及此,哀家只可惜没能在这难得的机会成功除掉带着君昊天君熠寒去护国寺祈福的兰妃母子三人,虽那贱人平日里太过胆小,不过受了这么场惊吓就一病不起,才不过半年就追随你母妃而去,但至此之后君容将这两兄弟护得极紧,哀家再也找不着下手的机会,待到他们年长时,哀家想要动他们更是难如登天。”
“是么?”孟孤染手执银壶,沁香的酒夜划出道优美的弧线注入他的口中,邪挑的眉眼暗潮涌动。
慕容婧似陷进了疯狂的思绪中无法自拨,狞笑着继续道:“可纵是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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