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肚子,好疼,谁来救救我?”楼梯下的女人忍不住蜷缩成一个球,温热粘稠的液体不断从额头和下|体流出,一时间染红了身下的白色绒毯。
放学回家的扶晨一进门就吓傻了眼,手里的背包掉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跑过来,焦急的喊道:“姐,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医、医院,求你,快带我去医院。”扶夏半闭着眼睛,苍白无力的手紧紧抓着扶晨的衣角,仅存的意识全是求生欲,完全没有听清陌生少年对自己的称呼。
“姐,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扶晨身材瘦长,一米七五的个子,细胳膊细腿的,力气却出奇的大。只见他扶起扶夏,背在背上就往外跑。
扶夏趴在扶晨背上,只觉得脑子一阵阵钝痛,数不清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却不是她经历过的!
“啊——”大脑负荷不了记忆,扶夏头疼的只想往墙上撞,她双手压在太阳穴上,迷迷糊糊张口咬在扶晨的肩膀上。
扶晨痛的蹙眉,拦住一辆出租车,先将扶夏小心翼翼放到后座上,自己才坐进去。
……
“医生,我姐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的弟弟吗,你们家长呢?”
“我爸妈很快就来,医生,我姐她……是不是流产了?”
“对不起,送来的太迟,孩子没能保住。”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扶晨走进来,来到病床前,泛白的薄唇动了动,说:“姐,孩子没了……或许对你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扶夏额头缠着厚厚的绷带,她侧过脸盯着扶晨的眼睛,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问:“爸呢?”
“爸他……路上堵车,爸马上就到。”扶晨眼神多了丝闪躲,临时改口道。
扶夏无力的阖上眼,说:“我想单独待会儿,你能不能先出去?”
扶晨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转身走了出去。
等听到关上门的声音后,扶夏猝然睁开眼睛,意外流产都没人来看,身边只有一个倒霉摊上流产现场,不得不送她来医院的弟弟,这个身体的原主果然是爹不亲娘不爱啊。啊,不,准确的说,是爹不亲继母不爱。
扶夏望着天花板,无声叹口气,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上一世,她是一名漫画大师,事业型女人,资产过亿,但就因为整天忙事业,到三十五岁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连初恋都没有!三十五岁生日那天,她被查出是胃癌晚期,治疗也只能延长半年的生命,回到家,按开灯,泛白的灯光打在墙壁上,更显空旷凄凉,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太失败了。
她发誓,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不会再醉心于事业,要找个好男人嫁了,全心全意当个贤妻良母。
扶夏垂眸看看插着针头的手背,皮肤苍白却掩不住细腻,五指纤细白嫩,一看就知道是年轻女孩子的手,再加上脑海中凭白多出的记忆,她就知道,她穿了。穿到这种如花似玉年纪的女孩身体里,应该说她赚了,但,她是要立志当贤妻良母的女人,这未婚先孕,还婚前流产,真的没关系?
扶夏咬住被子,欲哭无泪,她未来的丈夫会嫌弃她有这么一段黑历史吗?
暂时哀叹够了,扶夏看着窗外泛黑的天空,真想把弟弟叫进来问一句:爸还在堵车吗?
不过她还是有自知自明的,如果真把扶晨叫进来问,那就是自取其辱。在护士进来拔针时,扶夏问她弟弟是不是在外面,如果在,就让他进来,外面怪冷的。护士直接告诉她,哦,那个大男孩啊,他交了住院费后就离开了。
扶夏再次哀叹,这具身体的主人不就是未婚先孕给家族抹了点黑,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至于把她丢弃在医院不管她的死活吗?
独自度过一个蛮纠结的夜晚。翌日清晨,扶夏看着小护士送来的跟昨晚相同的餐点,两片面包,一杯豆浆,说:“护士,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份富含蛋白质的营养早点,我刚流产,要补充营养,等我弟弟来后会给你钱。”就算扶夏没怀过孕,也知道女人流产会对身体产生多大的伤害,如果不好好养着,极易导致习惯性流产甚至是不孕。
不能生孩子,女人的幸福就如同被割去了一半。
“扶小姐,你的餐点能多出一杯豆浆还是医生特别关照的,要吃更有营养的,医院没有。”小护士抱着病历本,有板有眼的说。
“医院没有,你可以去外面买啊!”扶夏气的头疼。
“扶夏,别再为难护士了。”一身暗银色军装的男人站在门外,对小护士使了个眼色,小护士脸颊顿时红了大半,推着餐车出去。
看清男人的样貌,扶夏轻声惊叫道:“宿晔?”
原主的记忆中,宿家老爷子和扶家老爷子是扛过一把枪从一个战壕爬出来的战友,关系比两肋插刀的兄弟还铁。在扶夏出生后,两个老爷爷立刻笑呵呵的给当时年仅三岁的宿晔和刚出生的扶夏订了亲。
后来扶父做生意,将家搬到了另一个省市。扶家老爷子是在扶夏两岁时过世的,扶夏的亲母是在扶夏四岁时生弟弟扶杰时过世的,扶夏的父亲重男轻女对她不关心,以致扶夏长大遇到宿晔后才知道还有这么一门亲事。
相对扶夏来说,宿晔算是比较倒霉,宿家老爷子比扶家老爷子多活了十多年,宿晔天天被爷爷揪着耳朵,嘱咐他长大后娶扶家孙女,渐渐的,在宿晔心里,娶扶家孙女也就变成了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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