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要不随我回嘉兴?”谢景坐在椅上,眉目一挑,状似无意的问道。
沈一鸣不带丝毫犹豫的摇了摇头,这谢景已经缠了他几日了,说的话也莫过一个主题,随他回嘉兴。
想沈一鸣一个忠臣,怎么可能应下,不过是谢景在这痴人说梦罢了。
“你这脾气,不宜在朝廷打拼啊!”谢景也跟着摇摇头,略带沉吟,随后又扬起一抹邪笑,“不如跟我赴上战场,不回嘉兴?”
“谢兄又在说笑了……”沈一鸣倒下面前一杯茶,然后饮下,声音如同珍珠落地般的莹润好听。
谢景也不答,两人无话,一时间只得对着满满一茶盅畅饮,茶毕,谢景每日只呆两个时辰,不多不少,之前沈一鸣还有点不习惯,如今多半便是坦然了。
“跟着我,我护你安危。”谢景没头没脑的来着一句,不缓不慢的喝着茶,像是知道了什么事,手中亦有什么万全之策。
“不必,沈某的安危自会照料,不必他人插手,况且这天下能威胁到沈某性命的人也少。”
平淡拒绝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若是他人,被这样三番两次的拒绝,恐怕早就恼羞成怒了,但谢景没有,他低着头,像是早有预料。
“迟早你会答应的。”谢景舔了舔唇,屋内的时刻恰好刚过两小时,谢景从屋子里闪出。
“是吗?”谢景走后,沈一鸣悠悠的喝口茶,嘴角噙着不变的笑意。
谢景的暗示太过明显,张扬着便把信息送给了沈一鸣,而沈一鸣又何尝不知,那些暗处的爪牙是如何虎视眈眈,而他之所以留着谢遥的目的,也大概在此了吧。不是沈一鸣太过善良,而是谢遥有更好的价值。
他这几日暗中派杨晋下的功夫也太多了,谢遥,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沈一鸣抿过一口茶,歪着头,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而在那头,谢遥紧紧握着拳,轰的打在了桌椅上,他力道小,桌椅都无大碍,反倒是自己手腕一圈都变成了通红。
谢遥莫名通红着眼眶,又是一脚踢了上去了,这次一个木椅被踢远了出去。谢遥仍是觉得不解气,逮着东西就想往地上摔。
过了一会,谢遥又念着谢景的名字。他满脸痴迷,只知喃喃的念着,父亲,父亲……
不对!父亲怎么可能对他说出那种话!说他只不过是想爬上父亲床的一个贱种!父亲,父亲定是被人蛊惑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看他!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父亲的人啊!
一切都是那沈一鸣的错!
谢遥此时将满心的恼怒和怨恨都通通放在了沈一鸣身上,对他来说,肯定是沈一鸣在暗中唆使,不然谢景怎么会对他说出那种话,而沈一鸣,肯定是知道了他对父亲的濡慕之情,故意为之。怪不得沈一鸣不曾对他做过什么,原来这就是最深的惩罚!
沈一鸣,你好狠的心!
谢遥咬牙切齿的吐出了沈一鸣的名字,恨不得将沈一鸣磨碎一口吞尽肺腑中。
过了半饷,谢遥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原来俊秀的脸也变得扭曲嘲讽起来,他阴森森的笑了笑,他怎么忘了,想让沈一鸣死的大有人在。
呵呵呵呵…………谢遥恐怖而疯狂的声音终于露出些许欣喜…………
“大人,您是否还要等待?”谢遥开口问,低头敛声,布鞋上沾着碎草屑,一看便是匆忙赶来。
而他面前的阿一紧紧握住拳头,青白的脸上也露出些许激动。
“昨日我可是亲眼见到,那嘉兴的大将谢景出入这相府之类,大人若想,这通敌叛国之罪可是能彻底阪倒沈一鸣,让他翻不了身。”谢遥柔柔的说道。
阿一冷“哼”一声,“你倒是说的那样容易?若是我们没有什么东西,恐怕不止沈一鸣无事,我们还不招陛下待见。”
“大人若要证据,我有。”谢遥仿佛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从前襟的怀中摸出一把玉梳。
象牙的材质,琉璃般的色泽,光照之下盈润透亮,温和养人,一看就是不是凡品,而在象牙玉梳的末端有两字,乃是先镌刻再混合用朱砂石墨描绘的,几经风雨,终于成了永不褪色的精品。而那个字为-素久。
这两个字乃是谢景亡妻的表字,象牙玉刷表面平滑光整,一看就是常在手中细细把玩抚摸,谢景爱妻已死多年,这把玉梳莫不是谢景思悼亡妻,细细珍藏之物?
谢遥的眸光在拿出玉梳的那时深沉了些,当年他离开将府时,未拿多少东西,而这把玉梳是父亲珍爱之物,于是他拿走这把玉梳,就算是思悼亡妻,他也可以时常在手心中感受父亲的温度。
“若玉梳不足为证,我还可以为大人做此人证。”谢遥似乎是颇带考虑的的继续说道,“只是我的身份,要劳烦大人费心了。”
阿一一手接过那把玉梳,另一头心思几度变换,如今陛下对他更是怀疑,与沈一鸣更是暧昧不清,若是再拖,恐怕这局势对他越不利,倒不如尽早,斩断一切威胁。
“你下去收拾收拾。我自会派人将一切收拾好。”阿一笑道,苍白的脸色也带了些自得。
“那我便恭候大人了。”谢遥说道,嘴角弯起,他心头的大石也在此时终于放下。沈一鸣,你逃不掉了,受死吧!
阿一并未答话,而是从屋内密室中拿出一个纯黑色的令牌,他跟随邵逸已久,此乃邵逸亲赐,见令牌如见邵逸,不过因这令牌权益过大,因此一次过后便已作废。
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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