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揉眼睛。
这一次,我看得分明:那就是一个没有身体,只剩下颈部以上的头颅。
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这颗人头见我终于注意到了它,还在兀自往外渗血的嘴角突然轻轻一咧,一双血红的大眼睛也被上下眼皮盖住,只剩下了一条缝儿。
它在对着我笑!这颗光秃秃的,只剩下头颅的人头竟然在笑!
我吓得浑身筛糠一般颤抖着,哆嗦着手指着那颗邪笑的人头,喉咙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颗人头还在车窗外肆无忌惮的笑着,隔着车窗玻璃,我听不见它的笑声,但这无声的冷笑却让我更加恐惧,也让整个画面变得更加可怖。
我僵硬地扭动着脖子,回过头来,却发现周围的人们竟似乎看不见这颗人头一般,他们各自专注于各自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这里的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这颗该死的人头?为什么除了我,大家都看不见它?
我想起了坐在我身边的,离车窗更近的老人,下意识地去推他的肩膀,可是老人只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后,又把头垂了下去,自顾自地睡觉了。
没有人注意到这颗人头!除了我,还是没有人看见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死的,为什么这鬼东西就盯上了我?
我心里更慌了,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我想求救,却依然无法说话,只能像个哑巴一样,无声地咆哮着。
然而,处于慌乱之中的我,当时却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老人的异常。
这时,一直在车窗外朝着我无声冷笑的人头突然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有那对血红的大眼睛,瞪得人全身发麻。
下一刻,头颅突然作出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这颗人头竟然用额头狠狠地撞向了车窗玻璃!
完了!我瞳孔猛地一缩,痛苦地眯上了双眼。
然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人头在撞向车窗玻璃后,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就这么眼睁睁地消失不见了。
理所当然的,车窗玻璃也没有坏。
一切都完好无损,一切都保持着当初的模样,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除了——被吓得跌坐在地板上的我。
真见鬼!这该死的东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地上惊魂未定地站了起来,在周围人们不解的目光中有些愤愤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回到了座位上。
身上粘糊糊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和衬衫早已被冷汗浸湿透了,就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一样。
我有些胆战心惊地坐在了座位上,还一脸心有余悸地用手摸了摸车窗玻璃。
还好,车窗玻璃完好无损,不像是有被撞击后留下的裂痕。这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周围的人们依旧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令我感到有些欣慰的是,我听见了不少人的呼吸声,和部分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这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
我用手揪了一下自己,从手臂上传来的感觉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很疼,没错,我能感觉得到,很疼,这说明我不是在做梦。
那么,问题就来了:刚才我看到的一切,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一幕?
如果是我的幻觉,为什么给我的五感都是如此的逼真,人头在引起我注意时的敲玻璃声音不像是作假,而且我的鼻尖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那是血的气味,淡淡的血腥味。
我用手摸了摸鼻子,手指和鼻子上都没有血,这说明这股血腥味不是来源于我的。我一直都很相信我的嗅觉,它不会有错。
有淡淡的血腥味,有清脆的敲击玻璃的声音,还有脑海里印象深刻的一幕幕和身上的冷汗,这些足以证明,我刚才经历的一切不像是幻觉。
可是如果刚才的经历不是幻觉,那么为什么除了我,周围没有一个人发现呢?
车窗外虽然漆黑一片,但车内的灯光却能透过干净透明的玻璃,映照着外面的一切。一节车厢里这么多人,不可能只有我注意到这诡异而可怖的一幕才对啊?
在如此安静的车厢内,连有人轻轻咳嗽一声都能听见,不可能没人听见人头敲玻璃的声音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再次偷偷打量着周围人的表情和神态,很正常,没有人表现出异样。
这节车厢都是普通的乘客,不可能有人再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后还能若无其事。因此在见识到众人的表现后,我只能选择压下内心报警的想法,坐在座位上静观其变。
我不会认为警察会相信我一个人的证词,也就是说,这件离奇的怪事,既然是从我开始的,就必须由我自己亲手来结束。
可是,我应该怎么办呢?毕竟我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百姓,如何能解释这些超自然的事情?如何能自圆其说?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让我有些意外——为什么只有我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难道我有传说中的阴阳眼?
不可能!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随即打断了自己脑海中这荒谬的想法。如果我真的有阴阳眼,我岂能平淡无奇的生活到今天?毕竟阴阳眼可是能无时无刻见到那些“东西”的啊。
等等,阴阳眼?
我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我依稀还记得,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我还惨叫着吓了全车厢的人一跳来着。
而那个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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