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没有理会他。他迅速地看了一眼班伏里奥和提伯尔特,见两人还没有打起来,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罗茜悄无声息地溜到朱丽叶身边,小声地问她:“怎么打起来了?”
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救命的木板,朱丽叶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一把抓住了罗茜的手:“茜茜,”她的手剧烈的颤抖,声音中也带着明显的哭腔:“提伯尔特他,他看到了……”
罗茜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说凯普莱特家谁最有可能冲动行事,那必定是提伯尔特无疑。
凯普莱特子爵虽然也憎恨蒙太古,但是碍于亲王的命令和自持家主的身份,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和蒙太古正面杠上,更多是在暗地里使使绊子;凯普莱特夫人毕竟是外姓人,对蒙太古家并没有太大的仇恨;朱丽叶爱着班伏里奥,也不可能找蒙太古的麻烦;只有提伯尔特无所顾忌。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一旦对上了蒙太古就像吃了火药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如今居然被他看到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居然和自己的死对头在一起,不和班伏里奥拼个你死我活才怪。
“呵,”提伯尔特轻蔑地看了一眼茂丘西奥:“难怪,我就说怎么巧舌如簧的班伏里奥忽然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原来是因为你的跟班来了。”
罗密欧还没说话,茂丘西奥就先不乐意了:“谁他妈是谁的跟班了?”他不满地朝提伯尔特嚷嚷:“我又不吃他的饭,不穿他的衣服,不花他的钱,也不需要阿谀奉承来讨好他,怎么能够算是他的跟班?”1
“就凭如果他撒腿逃跑,他一定会紧禁地跟在他的身后。”提伯尔特侧头对他冷笑:“还有你,茂丘西奥。你跟他们是一样的,都是肮脏又恶心的下流胚子。”
“你的嘴巴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不中听,”茂丘西奥眯起了眼睛:“就和你的鬼脾气一样的臭。”
“……茂丘西奥。”罗密欧跨前了一步:“别。”
“你的坏脾气比得上意大利的无论哪一个人。”茂丘西奥却不理他,自顾自地对着提伯尔特开火:“动不动就要生气,一生气就要胡作妄为。要是有两个像你这样的人碰在一起,结果总会一个也没有,因为大家都要把对方杀死了方肯罢休。你会因为人家比你多一根或是少一根胡须,就跟人家吵架。瞧见人家剥栗子,你也会跟他闹翻,就因为你也有一双栗色的眼睛。除了你,谁还会像这样吹毛求疵地去跟人家寻事?你的脑袋里装满了惹事招非的念头,正像鸡蛋里装满了蛋黄蛋白。你曾经为了有人在街上咳了一声嗽而跟他吵架,因为他咳醒了你那条在太阳底下睡觉的狗。不是有一次你因为看见一个裁缝在复活节之前就穿起了新背心来,就跟他大吵大闹吗?就连别人用旧带子系他的新鞋子,你也要管2——像你这样莫名其妙多管闲事的人,现在居然也敢说我恶心?”
“好了,茂丘西奥。”罗密欧打断了他:“够了,别说了。”
“你全身上下也就剩下嘴皮子好使了,茂丘西奥,不过今天没你的事。”提伯尔特冷笑道。他举起手中的剑,对准了班伏里奥的方向:“你既然有胆子侮辱一个凯普莱特,你就要有胆量承受这个后果,杂种。”提伯尔特冷漠又轻蔑地说:“你已经严重地冒犯了朱丽叶,冒犯了我。现在,你休想能用花言巧语蒙混过去。”
“我愿意向上帝发誓,我都没有想过要冒犯你。”班伏里奥郑重地举起三根指头起誓:“相反的,你也许无法理解,但由于某种不能明说的原因,我其实相当地爱你、敬重你。所以,提伯尔特,好凯普莱特——我尊重这一个姓氏,就像尊重我自己的姓氏一样——请让我们都放下手中的刀剑,心平气静地讲和了吧。”
“放下你手里的剑,提伯尔特,我不想和你打。”班伏里奥再一次重复道:“这儿来往的人太多,讲话不大方便。我们最好还是先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大家谁也别闹脾气。不论有什么觉得过不去的事,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平心静气地理论理论。别让这么多人的眼睛瞧着我们两家出丑。”
“人们既然生出了眼睛,就总是要往什么地方瞧的。”提伯尔特完全不以为意:“让他们瞧去好了,我可不能为着别人的高兴而离开这块地方。”
班伏里奥还是摇头。“我们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静下来好好谈谈。”他说。
“哼,”提伯尔特发出一声冷嗤:“骄傲的蒙太古居然也有希望讲和的一天?真是了不得了,好丢脸的屈服!”但是他一点也没有要接受班伏里奥提议的意思:“拔出你的剑来,杂种。”他将自己的长剑举在胸前:“我凯普莱特家所受的耻辱,只有武力才能够洗去!”
“不,”班伏里奥强压下胸口因被侮辱而翻腾不休的怒火,咬牙摇头拒绝:“我说过了,我不和你打。”
刀剑无情,万一真的在打斗中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不论受伤的是他还是提伯尔特,朱丽叶一定都会很难过。
“懦夫!”提伯尔特怒吼:“你难道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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