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阿离猛的站起身来,带倒了一干器具,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容,道:“蓝朵朵,你要是敢骗我——”
阿离顿住,没有再说了,只是她话虽然还未说完,蓝朵朵却能听出她话里的威胁。
蓝朵朵往后瑟缩了一下脖子,此时乖顺得不像话,“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船莫名其妙的就沉了,谁让你昨晚不待在船上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顿了顿,蓝朵朵又忙道:“这可不是我干的啊,我发誓,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阿离只冷眼看她,随后快步走出了济世堂。
等阿离来到运河边的时候,此处还有些慌乱。人声噪杂,场面有些混乱。
阿离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发现江清然的那艘船此刻已经沉了一半了,就那么歪歪斜斜的泊在河面,倒也没有完全的沉下去。
阿离眸色深沉,她在人群中找到了画舫的管事,问道:“怎么回事?”
因阿离这些天来和江清然形影不离,是以管事认得她,管事答道:“昨夜有人凿船,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好,阿离姑娘还是离开吧,免得惊扰到你。”
阿离推理也没有理他,她往船上张望了一眼,之后一提起裙摆就走了上去。
管事一愣,之后赶紧追了上去。
现在船上可不安全,要是阿离上去了,发生了什么好歹,到时候江清然还是不得把他的皮给揭了。
阿离上船就直奔船舱底部,船舱里面进了不少的水,现在还没有清理干净,她刚一脚踏进去,裙摆就湿了。
一片狼藉。
许多器具都损坏了,东西东倒西歪的,都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阿离的脸色变得很阴沉,她突然蹲下来,用指尖蘸了蘸水,随后放在口中尝了一下。
咸的。
虽然一夜过去了,被河水冲散了不少,但是那么多的盐食,即使有河水带去,现在尝起来还是有咸味。
管事一见阿离,刚要出声叫住她,只是阿离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又匆匆忙忙的跑下来。
她的衣裙都湿了不少,可是此时她却全然都顾不上了。
这一次,她的目的是国公府。
阿离没有避嫌,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到门口。因这一路走来,她身上的衣裙都已经干了,看上去倒也没有很狼狈。只是她的脸色依旧很阴沉,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之前阿离那段日子可不是白住的,几乎全国公府的人都认得她,虽然在外人看来,她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阵,但是现在,当她再度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那些守门的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阿离姑娘?”
阿离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就要抬步走进去。那些门房也不知道要不要拦着,在他们犹豫之间,阿离已经走了进去。
她直奔叶寻的书房,果然在里面找见了他。
今天并未上朝,叶寻正坐在书房内批阅卷子。突然一片阴影罩过来,他还以为是七宝冒冒失失,正想抬起头来呵斥一声,整个人就不由得一顿,要出口的话也咽下去了。
过了片刻之后,叶寻才咧着嘴巴笑了一下。
“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叶寻重新低下头去,他若无其事地继续翻阅着他的卷子,对阿离的到来漠不关心,“你该知道我这里不太欢迎你,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请出去。”
阿离垂眸,冷眼看他,对叶寻的冷落并不放在心上。
“你做了什么?”她问道。
叶寻没有答话,仿佛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阿离抢过他手中的卷子,双手撑着桌沿,身子往前倾,靠近叶寻。
“叶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阿离气的声调都变了,“我把盐食的下落告诉你,你为什么要去凿我的船?”
叶寻抬起头来和她对视,“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除了你,没有人希望这件事情闹大。事已至此,死无对证,你还是尽早放手,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叶寻的声调非常的平静,没有一点点的波澜,好像他承认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阿离哪里能够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她伸手揪着叶寻的衣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你再坏我好事,我会对你不客气?”
叶寻只觉得好笑。事实上,他也的确笑起来了。
“对我不客气?什么不客气的事情你都干过了,现在再来说这句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阿离现在,真想撕烂他脸上的笑容。这些时日来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什么也没有了,那些盐食现在已经溶在水里,即便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再挽回。
阿离一直盯着叶寻的眼睛,最后却是把手放开了。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阿离咬着下唇,轻声的说道:“只是你以为如此就可以阻止得了我吗?”
叶寻正整理着自己的衣领,闻言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他一直都知道,阿离固执的要命。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说也不对,她即便是见到了棺材,她也不会掉泪。
叶寻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让阿离放弃。
叶寻垂眸静立,片刻之后,他才有些涩然的问:“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阿离也奇迹般地平静下来,没有初时那样怒气冲冲。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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