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此时紫玉车内,冷扇满脸苍白,全身冷汗浸透了大半个身子的衣裳,双腿更是止不住的抖动着,全身好似没有了骨头一般趴在一方靠椅上,慕白尘虽面无表情,手中却递过一只白玉杯,杯中装有八分满的清水,散发着袅袅热气:
“后怕?”
冷扇咬牙,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能不怕吗?你在车内是没看到,那么多人……一个个,那目光……不是我说啊大大,要是目光能杀人,我肯定早就被刺成筛子了……”
慕白尘神色微微柔和,声音却仍然冷冷淡淡的:
“你不是要体验明星,以及纨绔?”
冷扇哼哼了一声,接过茶杯,又递了回去:
“太烫了。”
顿了顿,又继续道:
“那不是因为知道有大大罩着我么?我估计,现在祝红衣再白莲花,也得对我好感直线下降,我这么一拉仇恨,啧啧,那些弟子,看我拿着冰魄剑,再犯酸水,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只会把仇恨转移到既不受息隐大师兄你的信任,又明显与我关系‘非常要好’的祝红衣身上……
嘿嘿,这次就算祝红衣能登上天梯,到时候,肯定有不甘心的人说他舞弊,开了后门,到时候,祝红衣若是来与我对质,我就狠狠打他的脸,装作不认识他,他若执意理论,大大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随便给他安个理由,让他进不了内门!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慕白尘摇头,手中寒气微凝,将杯子的水温降得差不多了,再次递给冷扇:
“若是如此,你也得受牵连。”
冷扇低头,沉默了半晌,才缓慢道:
“可是大大,我现在,并没有原身的修为,也没有其他的什么金手指,甚至连自己修炼也做不到。如果我不来这么做,你要怎么办?你有其他可以放心信任的什么人么?还是说,你要亲自去找祝红衣的麻烦?
别忘了,你是真传弟子!你是门派的天之骄子!而祝红衣呢?他在你眼中,就该是一个蝼蚁般的小人物,你有什么理由可以去找他麻烦?那也未免太自降身份。至少,在你身份彻底暴露之前,寒冰圣子,就该有身为‘三圣’之一的风度与宽容!”
慕白尘沉默,冷扇笑了笑,认真道:
“至于我嘛,虽说内门弟子也算高贵,不过总体来说,我也还真就是一个小人物,也没什么大背景,现在不趁着还有命帮大大一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了门派之中……没有修为的我,要是没了大大挡在身前,恐怕立刻就得被降为杂役,死……也死的没有价值……”
“不会。”
蓦然出口,慕白尘同样仔细的看着冷扇,再次重重的重复了一次: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
冷扇扭头,好半晌才噗嗤笑了一声,好似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特别夸张的作双手捧心状:
“大大,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现在至于跟我来·这么琼瑶的对话方式么?有你的冰魄剑在手,门派中,恐怕就算是白衍之,也得给我几分薄面,更别说那些普通弟子了,来一个,我就用剑敲回去,来两个,我还用剑敲回去,就像打地鼠一样的敲!要知道,我的梦想,可是成为仙影门一大纨绔~那多威风啊!”
听此,慕白尘十分艰难的微微扯了下唇角,弧度几不可见,但冷扇还是眼尖的发现了。恍惚中,他只听到慕白尘极淡的轻声道:
“我很高兴,有你这种脑残粉。”——
我很高兴,有你这种脑残粉,所以,我不能让你死,至少……你的死因,不能是出在与祝红衣针锋相对上。我尊重你想帮助自己作者大大的狂热心理,所以,我心甘情愿放手,支持你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情,但……身为你的作者大大,我同时也必须站在你的身前,肩负起身为一个‘前辈’的责任,就如同你想帮助我一样,我同样,也想守护你,守护……一个真正爱护着自己的读者,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友谊之情,我相信它牢不可破。
“好像到顶了,大大。”
微微脸红,冷扇被慕白尘突如其来的十一个字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狮车恰巧停下,他便连忙起了身,看也不看的一把抓起放在一侧的冰魄剑,深吸了一口气,神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天梯峰顶,我冷扇来啦~”
话罢,一掀车帘,顿时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慕白尘见他神色有异,也不多话,直接走上前,就着冷扇掀开的那条缝,往外一看……
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片平整的山岩地面,足足有一片小型篮球场大,而在其的正中间,存有一个石台,显然,石台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不对劲的,仅仅只是石台上的人——
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男人,年岁看起来很模糊,却有着一身极其骇人的气势。
端坐闭目间,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白发拖地,眉目间似乎凝聚着万年不化的冰雪,无情无心,无忧无怖,又无喜无怒,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座雪山,不仅顶天立地,也还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意。
这样的一个人,容颜如何已然不是重要的了,因为他周身都被一团强烈的寒意包裹着,使人觉得,他就是雪山,雪山就是他。这一点,尤为与慕白尘不同。——
虽然大体说来,慕白尘与他,都很冷,但青衣男子的冷,仅仅只是气势中的冷,仿佛其中充满了无边的杀意,既森冷,又沉重。
而慕白尘的冷,则是漠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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