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的过程,风很冷,冷的刺骨,悬崖出乎意料外的幽深,我以为我会就此摔得粉身碎骨,但我最终并没有死去,因为我遇到了另一个人——即墨幽诺。
即墨幽诺是一个令人心疼到呼吸似乎都快窒息的男子,他将我从空中救下,他的身影充满落寞,孤寂和忧郁,他的面容并不出色,却很柔和,眸中永远都被一股淡淡的清愁所填满。
最初,我和他并没有多少话讲,因为他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崖底的茅草屋顶,吹着手中的一只短萧,萧音寂寥而苍茫,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被世界所遗弃,直至日子久了,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有了修为,可总能日久生情,我们的关系也从陌生人逐渐到了朋友。
从长久的相处中,我发现……即墨幽诺似乎从未出过这悬崖,他没有见过崖顶外广阔无比的星海,只在茅草屋顶看见过稀稀疏疏的几点零星;
长久的孤寂中,他也没有见过外面红如莲花的喷薄落日、没有见过如同黑色淡墨一样模糊氤氲的阴雨绵绵、也没有见过雪花飘落如蝶的翩然飞舞。于是,除了吹奏他的那支短萧,他最喜欢的事,便是听我叙述万丈悬崖外的风景,然后在心中一点一点地想象它们,想得面容越来越难过……
每当这时,我就会轻轻坐在他的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望着他还算俊柔的容颜,温和微笑:
“即墨,没关系,等我将修为重修回来,我会带你出去。”
然而——我知道,我也只能只是这般安慰罢了,即墨幽诺的修为比我高得多,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元婴还是更往其上,但既然他这般都没有出去,我就算修为没废,也只是个辟谷期的小修士,又能如何呢?
于是,我们两人就这样呆在悬崖的最底部,度过了将近两年的时光。
两年中,我看着逐渐消亡我的岁月无声无息的流走,忘记了外面的喧嚣,过着与世隔绝的重修生活,看着命运的线,孤独地将我与即墨幽诺缠绕——
我的修为,早就在即墨呕心沥血的帮助下恢复如初,甚至更进一步,我不是没有尝试过,要登上崖顶,但在接近崖顶的半空中,似乎总有一股无法突破的禁制,阻拦了我们两个。于是,望着即墨幽诺安静柔和的容颜,我忽然发现……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我的身边有即墨,只要我们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其他的,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然而,很快,事情的转机就来临了。那是在我结丹成功的第二天,即墨告诉我,他在崖底不远处的一片枫树林下,发现了两只同归于尽的灵兽,于是,我与他并肩而行,我们一起挖了一个很大的坑,将死去的灵兽埋葬,却在不经意间,发现其中一头银白色的狐狸腹部微动,很显然……这只狐狸已经快要临产了,只可惜却在争斗中死去。
所以,我们刨开了它的肚子,我将一只呼吸微弱,却努力瞪大着青朦朦眼睛的幼小银狐抱出,我们努力将它救活,即墨为它取了名字,叫‘东尧’,而我,则与它定了主仆契约,当初的誓言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青云直上,天道昭昭,弟子祝红衣愿与东尧结契,不怨、不怒,愿,佑其一生。”
时过境迁,东尧被救回后,十分调皮,我没想到,我与即墨出去的契机,竟是落在了它的身上——
它……是一只十分珍稀的血脉返祖灵兽,身具早已绝迹的九尾焰狐血脉,天生能够吞噬结界,燃烧禁制,所以我们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每天从它身上取出一小部分血液,积攒够了,就到禁制处,用血短暂的熔出一个通道……我终是成功带着即墨幽诺离开了那个禁锢着我们的地方!
然而……我好恨!也许真的是我们出来得时机不对,我们到达崖顶时,正碰上一大群魔道高手厮杀,不……或者说,是一个魔道高手单方面的屠戮……他……叫颜离,是魔道皇魔宫尊主的第二个弟子,传说中‘慕白尘’唯一的师弟,而即墨幽诺为了保护我,与他直接在空中对战了起来,而我……为了不拖累他,只能依他所言,独自带着东尧逃遁,逃得越远越好……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逃……却成了我永生的噩梦…………即墨幽诺消失了,但颜离却还活着,只不过是被自爆炸得身受重伤……
好恨!好恨!好恨啊!为什么我的修为要这么弱?!为什么我所在意的人,全部都一个个离我而去?!多少前兄长音讯全无,生死难料,二年前,息隐亲手废我修为,推我入崖……而今天,即墨幽诺又是自爆而亡——
直至此时此刻,我才突兀发现……即墨幽诺对我而言,早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朋友知己,我想爱他,我想疯狂的将他压在身·下,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带他去看很多很多的风景——
曾经,我曾无数次的想象过,到了外面,我会带着他静静的坐在高峰之上,观看红日初升,夕阳斜暮;
我会与他前往大海,同赏那蔚蓝的波涛汹涌,看星光落满辽阔的海面,听他合着浪花吹响短萧;
甚至,我也能与他一齐观雨,看淋漓的水珠冲淡窗外繁华热闹的行人、看雪花落满我们两人的衣衫,长发……
我与他之间,实在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太多太
喜欢反派大师兄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