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寒气逼人,琉璃阁的后院,却散发着阵阵暖意。
一堆极大的篝火熊熊燃烧着,周围摆放了几个烧烤铁架,华珠、染千桦、顾绪阳、流风、雅歌,坐在小板凳上,烤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他们身后,三排食材整齐地罗列着,巧儿见哪样少了,会立刻添上去。
葱花酥油的香味儿,混合着浓烈的酒香,极大程度上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顾绪阳闻了闻烤得金黄的野兔,满意一笑,递到了染千桦手中,尔后,把被染千桦烤得焦糊的鸡腿夺过来,塞进了自己嘴里。
染千桦的眸光动了动,想吃,却又把野兔传给了身边的雅歌。
雅歌和流风烤得乱七八糟,简直不忍直视。
顾绪阳看着自己的成果就这样进了另一个女人的肚子,咬咬牙,又拿起另一只野兔烤了起来,他就不信,今天还喂不饱染千桦了!
所有人里面,只有顾绪阳烤的东西能吃,就连华珠都只会烤橙子,不会烤这些野味儿。等把所有人的手里都塞满食物时,染千桦终于发现没有地方“献殷勤”了,只得眨了眨眼,把烤熟的鸡腿一口一口咬进了嘴里。
雅歌心情不好,吃了一点点便不想吃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问流风:“呆子我问你啊,你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吗?”
若是别人这么叫流风,流风一定会暴走的,不过对方是雅歌,流风没有生气。流风歪着脑袋,舔了舔嘴角,摇头。
“打小就不知道吗?父亲母亲都不知道吗?”雅歌追问。
流风点了两次头。
雅歌的心里瞬间平衡了,好歹她知道自己父亲是胡国的战神,虽然死了,但在临死前,也把她的一生都规划好了,包括她的未婚夫、封地、财产,还有势力。她知道自己无论去哪儿都有一队影卫保护,虽然他们从未现过身。可父王告诉她,那是他父亲生前最骄傲、最神秘的力量,是留给她的最宝贵的财富,别说父王,哪怕可汗要杀她,也要先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正因为如此,父王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北齐。
她很困惑啊,她生母是瞎了还是傻了,为什么不要她父亲?明明孩子都替他生下来了,却还是逃到北齐了。
她讨厌这个女人!
要是叫她见了她,一定要替父亲好好儿地教训她!
“别喝太多酒,伤身。”染千桦见雅歌不知在发什么呆,把一大杯烈酒都快喝干净了,便轻轻地提醒了一句。
雅歌意识回笼,笑了笑,放下酒杯,唇角有酒水流下来,染千桦用拇指轻柔地擦去,一双眼,满是宠溺。
雅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染将军你真好,谁要是做你的孩子,一定幸福的不得了。”
染千桦的长睫微微一颤,捏着铁叉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力度:“怎么这么说?”
许是喝多了,雅歌有些微微的醉意,偏头,靠上了染千桦的肩膀:“你武功好、脾气好、长得好、地位也好,你的孩子,一定会像珍珠一样,被你捧在掌心长大,谁都不敢欺负他。”
“你小时候被欺负过吗?”染千桦问这话时,心没来由地就是一揪。
雅歌摇了摇头:“没有,他们都不敢欺负我,不过我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不是很快乐。可能我是太思念我父亲了吧。”
染千桦沉默。
雅歌自我为中心惯了,极少注意到旁人的异样,自然也没发现染千桦的一张脸再次没了血色:“我父王说,我父亲是在北齐长大的,你说,我会不会已经去过了很多他曾经去过的地方?”
染千桦没了食欲,放下铁叉,轻轻揽住雅歌的肩膀:“会。”
雅歌酡红的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染将军你听说过一个叫天赐的男人吗?”
天赐,不要这样,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我爱的是陈轩,你不要逼我背叛陈轩。
陈轩算个什么东西?他都肯把你丢给一群qín_shòu了,你还说你想着他?染千桦你什么时候撒谎之前能打一下草稿?
天赐,别让我恨你……
我都为你“死”过一次了,承认你心里有我就这么难吗,染千桦?!还是你宁愿走出去被那士兵轮了,也不要跟我做?
心口一痛,像被人用双双扣出一道口子,再生生撕裂。泪水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染千桦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雅歌莫名其妙地没了依靠,撇了撇嘴儿,又朝右边一倒,靠上了流风的肩膀。
流风一惊,把手指塞进了嘴里。
睡过去之前,雅歌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不许再摸我胸,不许再给我你的亵裤,也不许拿我肚兜……”
顾绪阳一直在别人烤东西,好容易轮到自己开吃了,却突然发现染千桦神色不对地回了房,顾绪阳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咂咂嘴,追了上去。
华珠看了看离开的那一对,又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这一对,心底的思念被无限催浓,距离一月之期,还有二十多天,天天都度日如年,二十多年,叫她一个人怎么熬?
回了房,华珠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想着佛龛的血泪,距离它出现已有两个多月,可她安然无恙,是血泪的诅咒不会应验了?还是说诅咒的人并不是她?
翻了个身,心中隐有一种不安透了出来,为什么不安,又想不明白。
或许,只是太思念廖子承了吧!
这一日,天气晴好。
皇后坐在凤栖宫内,接受一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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