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殿,慎夫人见到了雅歌,雅歌是与染千桦一起来的。慎夫人已经得知荣王离京的消息,也知道雅歌这段日子都跟着染千桦住帝师府,起身,朝染千桦行了一礼:“多谢将军照顾雅歌。”
染千桦扶住她,面无表情道:“娘娘不必多礼,跟雅歌一起的日子,我也很开心。”
这话虽句句发自肺腑,不过在旁人耳朵里也仅仅是些客套话罢了。
宫女们奉上茶水与糕点,慎夫人摆手示意她们全都退出去。
等到殿内只剩下她们三人时,雅歌撅嘴儿靠进了慎夫人怀里,以前在胡国的时候,她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与母亲相处,可自打母亲成了什么狗屁皇帝的夫人,她便三天两头见不着了。真是可恶!
慎夫人摸着女儿的小脑袋,柔声问:“这些天有没有乖乖吃饭,乖乖睡觉?”
“有啊。”雅歌情绪不怎么高地回了一句,随即响起一路走来时与染千桦听到的有关母亲的言论,好像母亲被几个妃子联合起来欺负了,“母亲,你在宫里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慎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看了染千桦一眼,染千桦挑眉,表示不是她告诉雅歌的,慎夫人又看向雅歌,眼神微闪道:“没啊,我过得很好。你看,我住在皇帝的寝宫,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北齐最好的!”
“可是我听说她们欺负你!你有没有受伤?”蹙眉问着,雅歌一把揪住慎夫人的胳膊,慎夫人倒吸一口凉气,雅歌眉心一跳,“疼吗?受伤了?”
捋起慎夫人的袖子,仔细检查了皮肤,却又看不见任何伤口。
慎夫人放下袖子,讪讪笑道:“没有受伤。”
染千桦是习武之人,一些暗伤普通人看不出来,她却一眼就能瞧出端倪,她拉过慎夫人的胳膊,催动内劲一点,几道淡紫色的淤青浮现在了表面。
雅歌惊得尖声大叫:“这是怎么搞的?是皇帝吗?是不是他虐待你了?”
慎夫人赶忙摇头:“不是的,不是圣上!”
“那是谁?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两个贱妃?我就知道她们没安好心!一个一个的都见不得你好过!在府里的时候,那些姬妾也爱在背地里耍手段!”雅歌气得不轻,一拍桌面,“我这就去找算账!”
“雅歌!”慎夫人抱住女儿的腰身,阻止了她的离去,蹙眉叹道,“我没事了,都是些皮外伤,圣上已经替我讨回公道了。”
雅歌想起那些宫女的流言,不信地眨了眨眼:“真的只有皮外伤吗?我怎么听说她们还给你灌了绝子药?”
慎夫人的表情僵住了,避开雅歌的注视,低头望着自己的绣花鞋,沉默了半响,轻声道:“生不生孩子又有什么打紧?我有你就够了。”
雅歌鼻子一酸,坐到慎夫人怀里,泪水掉了下来:“母亲!”
慎夫人环住女儿的腰身,忍住泪水,哽咽道:“京城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赶紧回胡国去吧!”
“我不走!”
慎夫人拍了拍雅歌的背,看向染千桦,哀求道:“染将军,我求你,送雅歌回胡国好不好?”
“我说了我不走!”雅歌激动得跳了起来,目光凛凛地看着慎夫人,“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非得叫我回胡国的话,除非……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傻孩子!我都已经是皇帝的宫妃了,哪里还走得了?”
“那我们可以逃啊!”
慎夫人撇过脸,泪水滑落,顺着唇角流入口腔,咸咸而发涩:“逃?逃不掉的,孩子。皇宫里到处都是护卫,还有许多我们看不见的暗卫,我的模样,谁都记得清清楚楚了,想从这里逃出去,根本是天方夜谭!”
雅歌愣住了,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过父亲留给她的影卫。要是有他们,她和母亲一定可以冲出重围。可惜的是,她联系不上影卫,每次只有她遇险,影卫才会出现。解决完险情,他们又会消失无踪。父亲这么安排,大概是怕她心智不够成熟,利用影卫为非作歹吧。可是可是,父亲啊,你害惨我了!
雅歌皱眉,在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忽而,灵光一闪,她走到染千桦跟前,跪了下来。
染千桦长睫一颤:“雅歌,你……”
雅歌挺直了小小的脊背,举眸道:“将军,我求你,帮我母亲逃离深宫吧!等我回了胡国,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这个要求可真无理啊,染千桦是北齐战将,慎夫人是北齐皇妃,把慎夫人“偷”出去,岂不是背叛圣上吗?雅歌自幼在王庭长大,哪里拎不清这些道理?但一则,她实在走投无路了;二则,说不上来为什么,她觉得染千桦会帮她。
慎夫人无疑是想逃离深宫的,这时若说什么别给染将军带来麻烦,未免太假惺惺了。她咬唇,低下了头:“万一被发现,后果很严重的。我应该没事,圣上他……很宠我,可将军你……”
这话,分明也是觉得染千桦会答应。
是啊,染千桦又怎么会不答应?从小到大,雅歌都没这么求过她。染千桦握住雅歌的手,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也许,只有这种时候,雅歌才不会排斥与她的亲密。染千桦呼吸着雅歌身上的气味,稚嫩中带着一丝清甜,像长在山涧的青梅,被阳光照出青春的意味。没人知道,她有多贪念这一刻的温存,像在沙漠中徒步干涸了十四年,才终于等来的清泉,转眼,又要飞到世界的另一边。
染千桦不舍地搂紧了雅歌的腰肢,语气如常地问慎夫人:“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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