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夫人拍着胸口,惊魂未定一般地笑了笑:“刚刚吓死我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差点儿忘了台词!她们会上钩吗?”
“应该会。”染千桦淡淡说完,慎夫人长长地舒了口气。
另一边,王歆和华珠也注意到了御花园门口的一幕,王歆伸长脖子看了看,说道:“是慎夫人发飙了吗?我以为她那么温顺的人没有脾气呢。”
华珠朝慎夫人看了过去,此时的她正与染千桦、雅歌谈笑风生,满脸温柔,丝毫瞧不出先前的彪悍,华珠挑了挑眉:“是啊,我也吓了一跳呢,这么温柔的人也会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王歆摸上四个月大的肚子,幽幽一叹:“唉,说到底也是张嫔与赵嫔太过分了,慎夫人还年轻,她们狠心给慎夫人下了绝子药,等到圣上的恩宠淡了,慎夫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华珠凝了凝眸,隐约觉得慎夫人和染千桦的表现有些怪异,就道:“你派人看着她们点儿,我总觉得她们会做什么。”
王歆顺着华珠的提示又朝那边看了一眼,似是不信,却仍点了点头:“好。”
华珠又道:“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王歆的笑容一收,说道:“查了,就是他!”
原来,内奸一直在太子周围,难怪淑云那么容易就与太子有了接洽,也难怪雅歌小郡主入宫第一天就惊了马。
“你是怎么怀疑到他头上的?”王歆又问。
那天赫连笙让他去马棚查谁给马匹动了手脚,他一回来边说管事的姜太监畏罪自杀了。他们连审都没审,他怎么一口咬定是畏罪自杀,而不是遭人灭口?很大一种可能就是他心虚,想要诱导赫连笙跳过灭口这一茬,免得按图索骥查到了他。
“廖子承给我飞鸽传书提了这件事。他只是刽子手,幕后主使另有其人。”至于幕后主使是谁,答案太明显了,“如果他是内奸的话,我们与荣王签约的事,以及我们把消息散播到胡国王庭的事,应该已经走漏风声了。”
“走漏风声?走漏给谁?”王歆的手倏然握紧了。
华珠想了想,说道:“荣王。我想,荣王大概快要有所行动了,或者,他已经在行动,只是在某些人的帮助下,瞒过了我们的耳目。”
王歆看完手中的飞鸽传书,疑惑地眨了眨眼:“等等,子承说雅歌郡主身边可能有一支很厉害得暗卫,叫我们小心提防?”
华珠刚要回答,流风一溜烟儿跑了过来,拉过华珠的手,在华珠掌心写下了几个字。华珠眼眸一眨,正色道:“没看错?”
流风摇头。
华珠对王歆说道:“我出宫一趟,你安心呆在东宫,注意一下染千桦与慎夫人的动静,希望是我想多了。”
台子上的大戏华丽开场了,对于没看过中土戏曲的雅歌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非常有趣的体验。她指着戏子们脸上的妆容,笑得合不拢嘴儿:“画成那样,真有意思!”
慎夫人宠溺地摸了摸雅歌的手,倒了一杯果酒给她:“喝点润润嗓子。”
雅歌不伸手去接,只张嘴任由慎夫人喂她喝完。喝了一口,砸砸嘴:“好喝,母亲你也尝点儿。”
慎夫人把雅歌没喝完的喝掉了:“很清甜,染将军尝尝。”
说着,又倒了一杯,这回,拉过雅歌的手把杯子放到了她掌心,“别只顾着自己喝,也敬染将军一杯,今天多亏了她,我们才能有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等我们回了胡国,再见染将军,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是哦,她大概再也不会来京城了。雅歌歪了歪脑袋,双手捧着酒杯递到染千桦手中:“我敬你一杯,多谢你的成全。”
染千桦看着雅歌天真无邪的脸,眼底忽而涌上一层泪意,拿过酒杯,撇过脸,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她捉住雅歌的手,隐忍着唤道:“雅歌……”
“嗯?怎么了?”雅歌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
染千桦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忍住哽咽,说道:“你父王说,你生母是北齐人,你……你真的不找她了吗?不在乎她是谁,不在乎她这些年想不想你?”
雅歌板起小脸,哼了哼:“她都抛弃我了,我干嘛要找她?不找!”
染千桦心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仰头,把泪意强行逼回眼底,又笑了笑,问:“也许……她当时也是逼不得已,这些年也很思念你?”
雅歌冷冷一哼:“算了吧!她真要在乎我当初就不会不要我,不管她有什么苦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更不会认她!”
染千桦心口的血液一阵涌动,几乎要喷出喉头。
雅歌这次总算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你怎么了,染将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染千桦摇头,苦涩一笑:“没有,我很好。”
慎夫人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又望了望那边跪得满头大汗的张嫔与赵嫔,道了句“我先去了”,便起身,离开了观众席。
雅歌随后也跟着起身:“那我也去了,我们在宫门口会和。”
“雅歌。”染千桦颤抖着嗓音,叫住她。
雅歌停下脚步,回眸一笑:“怎么了?”
染千桦定定地看了她良久,似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说了一句:“我送送你。”
尔后,牵了雅歌的小手,与她一道走出了御花园。
台子上的大戏唱得非常精彩,没人注意到她们
喜欢侯门景色之千金嫡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