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炸毛了,封大人是他靠山,不敬封大人就是跟他过不去,他捋起袖子,抬起巴掌就朝华珠扇了下去!
廖子承眸光一厉,一脚将他踹回了椅子上。
嘭!
力道过大,将椅子压成了碎片。
“哎哟——哎哟——小王八羔子!你……你敢打你爷爷我?你们几个,给我上!”
村长揉着屁股,一声令下,两名粗壮的手下便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廖子承。
廖子承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一脚一个,踹地二人当场倒地晕厥。
封大人火了:“凶犯拒捕,罪加一等!给我拿下!无论死活!”
外头的捕快呼啦啦冲了进来,在冲进来的一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如此昏庸的官员,难怪此处民不聊生了,一个案子连查都没查,就定了她与廖子承的罪,还无论死活地缉拿。这种效率,传到上头,怕是还会受到嘉奖呢,上头会说,封大人,你的破案率真高,不愧是造福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儿。
为了追求所谓的“绩效”,不惜将血案变冤案,当初杨老伯的女儿就是这么冤死了也求告无门。
华珠握紧了拳头,相公,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不好生教训他们一顿,他们永远不知天高地厚!
廖子承自然没让华珠失望,他徒手,也不知使了什么招式,灵活如狐,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毫发无伤,却是把十名捕快全部撂倒在地。
屋子里,响起一大片痛呼的声音。
封大人见自己的精英团队这么轻易就被对方给制服了,心中大感不妙:“你你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廖子承掸了掸下摆,又拿出帕子擦了手,取出一块令牌丢在了桌上。
封大人拿起令牌一看:“水师提督?!啊——”
封大人扑通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小、小、小的不知提督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一听是水师提督,村长的尿都吓出来了。刚刚他还朝提督夫人扇耳光子,哎妈呀,提督大人会不会杀了他?
忍住剧痛,村长爬到封大人身边跪好:“提……提督……提督大人!”
廖子承看都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只又坐回华珠身边,华珠高热太厉害,坐都快坐不稳了。他揽住华珠肩膀,让华珠靠进自己怀里。
封大人、村长和一屋子人连头不敢抬,就那么战战兢兢地跪着。
廖子承用唇角碰了碰华珠额头,烫得很,他皱眉,倒来热水和十粒药丸,喂华珠服下。
整个过程,屋子里静得只剩众人的呼吸声,和华珠的喝水声。
吃完药,华珠靠上他肩头,有气无力地问:“先从谁审起?”
“杨老伯。”
华珠点点头:“我来审。”
封大人与村长亲自把堂屋收拾干净,与廖子承一块儿走进了偏房,华珠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对面,一张四方桌,再对面,一条长凳子。
杨老伯来了,他年纪比刘老伯小,身形魁梧,常年种药,令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他已知自己昨夜治疗的对象是鼎鼎大名的提督夫人,进门后,跪下磕了头,说道:“草民叩见夫人。”
华珠拿出小册子和笔,用眼神示意杨老伯坐下:“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与刘老伯被杀一案有关,还请你如实告诉我。”
杨老伯觉得好奇怪,既然是审案,为何还能允许他坐?他之前到衙门告状,可都是跪着的。
华珠用笔端点了点桌面:“坐吧,杨老伯,你看我本身就病了,别让我把力气花在请你入座上。”
杨老伯受宠若惊地坐下:“夫人请问。”
“你与刘老伯关系如何?”
“普通朋友,有些往来,他偶尔从我这儿拿药,用柴抵钱。”
“拿什么药?”
“他有很严重的风湿病,到了潮气重的日子就犯病,还有翠儿,小姑娘每年都会得一、两次风寒。”
华珠一一记下,又问:“昨晚他戌时四刻(晚上八点),他到后山找你拿药,那时,他的嘴角有没有伤痕?衣服有没有破裂?”
杨老伯摇头:“没,他找我时,好好儿的。”
华珠又问:“他为什么自己不把药拿回来,却叫你亲自送来。他是不是在离开你家后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杨老伯想了想:“他只说他有事,但没说是什么事,他拜托我送,我跟他交情还不错,就送了。”杨老伯答道,“他还说,公子和夫人一看就是矜贵的身子,让我给开药丸,免得熬药也不知熬到什么时辰。”
“刘老伯有心了。”华珠凝了凝眸,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哪怕刚刚讲着一句关心的话,“那你从这个院子返回后山途中,没再遇到刘老伯?案发地点,离你家不算特别远。”
杨老伯就道:“还是有点儿远的,不过那条路,倒是我回家必须经过的路,可惜我没碰到,我一直到家都没碰到。”
“你回家后有没有再出去?”
“没有。”
“谁能给你作证?”
“我儿子儿媳和孙女儿都能作证。”
华珠挥动炭笔,快速记下笔录,身子的虚弱令她的速度急剧下降,最后不得不以符号代替。
写完,华珠又面色如常地问:“你回去后,有没有听到争吵?”
“没有,我们干活儿的人,都睡得死,打雷都轰不醒。”
“你认为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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