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艰已经知道她心里在担心什么了。
“母亲,我以后会好好上战场的。”艰道,公子们的功勋全都是从战车上得来的,还没有哪个公子是不善征战的。
“好。”陈妤过了半晌,才吐出这么一个词,她儿子长大了,能飞了,她又何必去拦着?
“日后和恽好好相处,毕竟你们也是兄弟。”陈妤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她最担心的就是兄弟失和。
“母亲放心,我一定会的。”艰是长子,加上环境使然,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叛逆期,到了如今更是知道形势。
“……”陈妤点点头。
到了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儿子都这么保证了,信他就是了。
母子说话间,突然传来两声狗叫。
哪个阿兄做太子对淇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阿兄们对她都是一样的好,谁做太子对她来说没区别。
“淇。”艰脸上露出笑容,对着奔过来的妹妹展开双臂,妹妹噗的一下就扑到他怀里去。
淇快七岁了。七岁男女不同席,陈妤没那个意识,也不觉得兄妹在一块玩有什么不对。也特别强调要两个儿子和女儿避嫌。
避嫌,避什么嫌?
“阿兄都好久没来了!”淇嘟着嘴说道。
她身边的那只狗好生被喂养着,如今都要成一只大狗了。
这会狗都是养着狩猎或者是看家门的,宠物犬还不十分普及,狗在那里能有半人高。亏得这狗通人性,还会伸出手和人握手,不然早就让人牵出去。
“阿兄有事。”艰对着妹妹柔声道,“以后就不能这么陪着淇啦。”
“……”淇听到大兄这么说,气的嘟嘴扭过脸去。
陈妤把淇的宠物狗招来,自己摸了摸狗头,瞧着儿子和女儿一句一句的说话,等到艰起身离开之后,她才对女儿说,“你二兄要做太子了。”
七岁的女孩子不可能不知道太子是什么了,淇低低的呀了一声,然后一双眼睛骨碌一转,“那么我以后要对二兄行礼嘛?”
她关心的是这个。
按礼来说应该是要行的,但是陈妤摇了摇头,“你们是兄妹,这么做是干甚么?”
这下才让淇露出个笑脸来。
册立太子的典礼很盛大,准备的时间也长,恽来陈妤这里的几次都是匆匆忙忙,脚下都带着风。
淇捧着一张脸去找二兄,天真无邪的问,“二兄做了太子之后,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的确是不一样了,但对着妹妹也不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哪里有甚不同?二兄还是淇的二兄。”
“二兄以后就可以常常住在宫里啦。”淇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恽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脸蛋,淇哇哇大叫。顿时又闹成一团。
陈妤出来就正好看到淇在前面跑,恽在某某作势要追,傅姆满脸焦急的样子。
没有比小儿顽皮胡闹来的让大人高兴的了,她在那里看了一会,嘴角扬起一个弧度1.
恽做了太子之后,培养的方向和原来的就有些不一样了。诸侯的太子必须文武双全,能打仗也要能够处置内政,恽后来干脆就在楚王那里一呆就是老半天,到了晚上才回到他自己的宫室去。
楚王私下和陈妤感叹,要是在小时候就立了太子,恐怕教导起来也不会像如今这么吃力。
太子大多数是在诸侯继位之初就确定下来,从小教导,到了长大自然就能轻松许多。
偏偏陈妤这里是两个儿子先一样看待,到了大了看出资质才选太子。做太子和做国君差不了多少,花的力气很大。
陈妤听到楚王的那些感叹,和楚王一样沉默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才来一句,“不管怎么样,还是能教的。”
只要资质不错就能教出来,要真的教不出来,那真的是楚王一双眼睛有问题了。
楚王自认眼光不会差到哪里去,对陈妤这话很是认同。
而恽也没有辜负楚王的期待,跟着楚王出征,每次都是大胜而归,就是在朝堂上说起那些内政来也是头头是道。
看着是一个太子该有的样子,楚王才完全放下心来。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的新尝日,那些田里种的作物收上来,就是向神灵奉上牺牲和新出的粮食的时候。
淇不爱这种肃穆的场景,但是她也得去。陈妤好不容易把淇安抚好,自己顶着一头的玉笄在腰下玉佩的叮叮当当中,和楚王一同去祭祀。
楚王人到中年,因为长期征战,倒是没有长啤酒肚。不过面上是真的不能和年轻时候相比了,眼里也多了一股慑人的锐利。
两人忙了整整一天,到了夜里才歇一口气。
楚王换了衣裳,头上的冠冕也除去,头发半梳半披,坐在那里,瞧着陈妤发呆,终于过了一会才扭过脸去,“我年纪这么大了,你倒是还和当年一样。”
陈妤坐在那里有些惊讶的抬起眼来看了楚王一眼,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情话。
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那时候脸皮厚,心里想什么说什么,她记得那会楚王说她比什么来着??
“是吗?”陈妤心里有些得意,结果楚王在那里哼哼。
“越发衬的寡人老了。”
陈妤立即瞪他,这意思是要她和楚王一样老才好?
“过不了几年,我也是这样。”陈妤坐在那里说道,算是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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