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聚集点里传出来的惨叫声已经停止,连呻吟声都消失了。四下里只有硝烟的气息和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很静,没有人说话,不时从角落里传出的啃食声更让现场显得寂寥。其他人已经进入聚集点里去搜寻可用的物资了,只留下君霆若和灵猫两个人呆在原地。君霆若抱着脑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灵猫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在挣扎,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她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什么说不出,只能静静的坐在君霆若的身边,默默的陪伴着他。
君霆若感到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压抑,心中好像打了一个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做,是追随队长他们的脚步成为夺取万千生命的刽子手,追寻那如同天方夜谭般的梦想?还是毅然决然的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誓死与之抗争到底。
面对平民,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可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就算选择抗争也无济于事,老百姓们不会追随一头丧尸,政府和军方都容他不下,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他。只要他一露面,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个时候他能怎么办?莽撞的行为只能丢掉自己的性命,甚至还会连累灵猫,他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你还下不了决定,那就随波逐流好了。”这是队长的劝诫“把自己当一个旁观者,冷眼旁观你所看到的一切,直到你下定决心为止。”
“时间会给你答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究竟怎样做才是真正正确的。”
既然队长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怎么办?所以从始至终他只是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想要逃避从远处传来的那一声声惨呼。他知道自己救不了他们,就算现在能够挽救几条生命,他们今后怎么生活,外面更多的千千万万条生命如该如何,他能够一一拯救吗?
就……这样吧。君霆若对自己说,当做我无能为力好了。
他突然转过身去,紧紧的抱住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灵猫,将脸紧紧的埋在了灵猫的肩膀上。他感觉此刻的自己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彷徨,所有的人生信仰都已经崩塌了,变成了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茫然无措的站在午夜的冷风中,不知该去向何方。
他曾经说过不会再哭泣的,他曾经向心底的小草承诺过的。但此时,他还是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
我没有哭……真的没有哭……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眼泪自己掉了下来。
现在的他,确实需要一个肩膀给他依靠,需要一场痛哭宣泄他心中的抑郁。
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脆弱,所以每个男人都需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避风港,可以在外面风高浪急的时候进去躲一躲。
男人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灵猫很了解君霆若心中的这种挣扎,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必说。尽管被君霆若抱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她还是轻轻的抱着怀里这个大男孩,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如同慈祥的母亲。
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过一些的。
“呵呵,贤伉俪请赎罪,我本不是个大煞风景之人,但请恕我直言,现在确实不是您二位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老胖那欠扁的声音,君霆若和灵猫赶紧分开,各自都有些不太自然。
“哼!”g冷哼一声,眼中寒得好像藏有两把冰刀,随时都会射出来取人性命。
和尚和老酒各自背着几只鼓鼓囊囊的行军包,从那无法合拢的拉链上看里面无非是些枪械弹药什么的,其中有一只还在往下渗血,应该就是他们一直以来食用的那种感染体脑髓。
“老大说发现有目标正在迅速靠近,看样子似乎是武装直升机,他让我们赶紧撤离。”老酒说道,转身一看,队长也背着个包袱出来了。
他们自己的装备在进入临江的时候遗失了,现在用的装备是从那支袭击他们的雇佣兵团那里缴来的。小型雷达探测器搜寻装置什么的一样不少,而且还多了几样先进装备,估计是因为那只佣兵团卓绝的表现令公司很满意,后来另外获得的物资增援。没想到最后这些东西都便宜了掠夺者,使他们更加如虎添翼。
“来不及了。那些东西来得很快,我们已经跑不掉了。”队长注视着面前一块平板显示器,那上面一排红点正在向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迅速逼近。
“妈的跟他们拼了!”g火箭筒。
“蛮干只有死路一条。前天晚上我们事先埋伏好了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才把那支直升机中队干掉的,否则你凭着咱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一支直升机中队?”
“那怎么办?我们还能往哪跑?这四周围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啊。”老酒问道。
队长思索了片刻,打了个响指“咱们不跑,就等着他们来。”
“等着他们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队长,队长根本不解释,把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响哨。四周围依然在大快朵颐的丧尸们似乎得到了某种命令,僵硬的爬起来向四面八方离开了。
“卧槽,老大你把这些兄弟们遣散了干嘛,留着还能和对方拼一拼呢。”老酒不明所以。
“这些畜生留着没用,把它们放出去反而能起点作用。”队长沉声说道“现在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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