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友词
董文友词拍苎郧椋不堪论事。其望梅花[过鹦鹉洲]、贺新郎[淮阴祠]两调,偶为慷慨之词,立见其蹶。措语固不能圆健,平仄亦有颠倒处。
陈其年哨遍
陈其年哨遍两篇,一气盘旋,排山倒海。论其气力,几欲突过稼轩。只是雄而不浑,直而不郁。故初读令人色变,再读令人齿冷矣。
其年题彭禹峰集词
其年读彭禹峰集一篇,后半云:“噫此世何为,崖疆好以公充饵。察帙鼯地。鬼谏、鼓声死。犹记靖州城,连营贼火,楚歌帐外凄然起。公左挈人头,右提酒瓮,大嚼辕门残纭D胃克,乌获霍渐离,则女子庸奴尽胜之,论通侯羊头羊胃。”亦可谓直言不忌。
其年柬丁飞涛词
其年柬丁飞涛一篇,起云:“大叫高歌,脱帽欢呼,头没酒杯里。”又云:“君不见、庄周漆园傲吏。洋玩弄人间世。又不见,信陵暮年失路,醇酒妇人而已。”又云:“我劝君、莫负赏花时,幸归矣,长嘘复奚为,算人生亦欲豪耳。今宵饮博达旦,酒三行以后,汝为我舞,吾为若语,手作拍张言志。黄须笑捋凭红肌,论英雄如此足矣。”又西平乐[王谷卧疾村居、乐酃讯]云:“只须翦烛,无须烹韭,欲与君言,竟上君床。君不见、石鲸跋浪,铁马呼风,今日一片关山,五更刁斗,何处乾坤少战场。”笔力未尝不横绝,惜其一发无余。
余论词在本原
或谓渔洋分甘余话云:“胡应麟病苏黄古诗,不为十九首建安体,是欲纟世天马之足,作辕下驹也。子病迦陵词不能沉郁,毋乃类是。”余曰:“此不可一例论也。胡氏以皮相论诗,故不足以服渔洋之心。余论词,则在本原。观稼轩词,才力何尝不大,而意境亦何尝不沉郁。如谓才力大者则不必沉郁,则陈、王、李、杜之诗转出苏、黄下矣,有是理哉。
稼轩词于雄莽中饶隽味
稼轩词,于雄莽中别饶隽味。如”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又,”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多少曲折。惊雷怒涛中,时见和风暧日。所以独绝古今,不容人学步。
稼轩词于悲壮中见浑厚
稼轩词如“旧恨春江流不尽,新恨云山千叠。”
又,“前度刘郎今重到,问玄都千树花存否。”又,“重阳节近多风雨。”又,“秋江上,看惊弦雁避,骇浪船回。”又,“佳处径须携杖去,能消几两平生屐。笑尘劳三十九年非,长为客。”又,“楼观甫成人已改,旌旗未卷头先白。叹人生哀乐转相寻,今犹昔。”又,“秋晚菁莼鲈江上,夜深儿女灯前。”又,“三十六宫花溅泪,春声何处说兴亡。燕双双。”又,“布被秋宵梦觉,眼前万里江山”。又,“功成者去,觉团扇便与人疏。吹不断斜阳依旧,茫茫禹迹都无。”皆于悲壮中见浑厚。后之狂呼叫嚣者,动托苏、辛,真苏、辛之罪人也。
迦陵本原未厚
苏辛词,后人不能摹亻放。南渡词人,沿稼轩之后,惯作壮语,然皆非稼轩真面目。迦陵力量,不减稼轩,而卒不能步武者,本原未厚也。后人更欲学之,恐又为迦陵窃笑矣。
比与兴之别
或问比与兴之别。余曰:宋德烫学生百字令,祝英台近两篇,字字譬喻,然不得谓之比也。以词太浅露,未合风人之旨。如王碧山咏萤、咏蝉诸篇,低回深婉,托讽于有意无意之间,可谓精于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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