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稼轩词用唐人诗句
辛稼轩词运用唐人诗句,如淮阴将兵,不以数限,可谓神勇。而亦不能牢笼万态,变而愈工,如腐迁夏本纪之点窜禹贡也。
姚云文艮岳词
元草堂诗余,载江村姚云文艮岳词云[摸鱼儿]:“渺人间、蓬瀛何许,一朝飞入梁苑。辋川梯洞层崖出,犹带鬼愁龙怨。穷游宴。谈笑里、金风吹折桃花扇。翠华天远。怅莎沼萤黏,锦屏烟合,草露泣苍藓。东华梦,好在牙樯周辇。画图历历曾见。落红万点孤臣泪,斜日牛羊春晚。摩双眼。看尘世鳌宫,又报鲸波浅。吟鞭拍断。便乞与娲皇,化成精卫,填不尽遗憾。”慨当以慷,亦陈经国之亚匹也。
彭元逊解佩环
元人彭元逊解佩环[寻梅不见]云:“江空不渡。恨蘼芜杜若,零落无数。远道荒寒,婉娩流年,望望美人迟暮。风烟雨雪阴晴晚,更何须、春风千树。尽孤城、落木萧萧,日夜江声流去。日晏山深闻笛,恐他年流落,与子同赋。事阔心违,交淡媒劳,蔓草沾衣多露。汀洲窈窕余酲寐,遗佩环、浮沉沣浦。有白鸥、淡月微波,寄语逍遥容与。”忧深思远,于两宋外,又辟一境。而本原正见相合。出自元人手笔,尤为难得。
彭元逊警句
元草堂诗余,录彭元逊词最多。其警句如临江仙云:“自结床头麈尾,角巾坐枕孤松。片云承日过山东。起听荷叶雨,行受豆花风。”蝶恋花云:“无复卷帘知客意。杨花更欲因风起。”语爽朗而意深远,在元代定推作手。
べ斐轩词韵
べ斐轩词韵,以上、去、入三声均隶于平韵中。盖专为北曲而设,决非宋人所订正。惜大晟乐府久已失传,无从考证其谬。樊榭遽以为宋人词韵,失之未考也。
张玉田词源
玉田词源二卷,上卷精研声律,探本穷源,绘图立说。审音者执此以求古乐不难矣。下卷自音谱以至杂论。选词不多,别具只眼,洵可为后学之津梁。陈眉公误以下卷为乐府指迷。云间姚培谦、张景星辑为乐府指迷一卷,而删其十之二三,盖仍眉公之误也。
词源小疵
刘改之咏美人指甲、美人足沁园春两篇,玉田词源录附姜史咏物之后。谓两词亦工丽,但不可与前作同日语。余谓宋人咏物佳篇极多,何必录此两词,有污大雅。此词源之小疵,不得以玉田所赏而讳其失。
作词之要
作词气体要浑厚,而血脉贵贯通。血脉要贯通,而发挥忌刻露。居心忠厚,托体高浑,雅而不腐,逸而不流,可以为词矣。
作词之难
雄阔非难,深厚为难。刻挚非难,幽郁为难。疏逸非难,冲淡为难。工丽非难,雅正为难。奇警非难,顿挫为难。纤巧非难,浑融为难。古今不乏名家,兼有众长鲜矣。词岂易言哉。
李后主晏叔原词情胜
李后主、晏叔原皆非词中正声,而其词则无人不爱,以其情胜也。情不深而为词,虽雅不韵,何足感人。
晏元献欧阳文忠出小山下
晏元献、欧阳文忠皆工词,而皆出小山下。专精之诣,固应让渠独步。然小山虽工词、而卒不能比肩温、韦,方驾正中者,以情溢词外,未能意蕴言中也。故悦人甚易,而复古则不足。
词宜熟读
熟读温、韦词,则意境自厚。熟读周、秦词,则韵味自深。熟读苏、辛词,则才气自旺。熟读姜、张词,则格调自高。熟热碧山词,则本原自卫,规模自远。本是以求风雅,何必遽让古人。
句子梅花引
向子梅花引[戏代李师明作]云:“花如颊。梅如叶。小时笑弄阶前月。最盈盈。最惺惺。闲愁未识,无计说深情。一年空省春风面。花落花开不相见。要相逢。得相逢。须信灵犀,中自有心通。同杯杓。同斟酌。千愁一醉都忘却。花阴边。柳阴边。几回拟待,偷怜不成怜。伤春玉瘦慵梳掠。抛掷琵琶闲处著。莫猜疑。莫嫌迟。鸳鸯翡翠,终是一双飞。”此调颇不易工,古今合作,仅此一首。盖转韵太多,真气必减。且转韵处必须另换一意,方能步步引人入胜。作者多为调所窘。此作层层入妙,如转丸珠。又如七宝楼台,不容拆碎。[此词余录入闲情集。]贺方回三阕,陈其年二阕,专集古语以为词,可称别调。[贺、陈词余录入别调集。]
张元宦ド锨
张元宦ド锨云:“楼外夕阳明远水。楼中人倚东风里。何事有情怨别离。低鬟背立君应知。东望雪山君去路。断肠迢迢尽愁处。明朝不忍见云山。从今休傍曲阑干。”意味深长,音调古雅,艳体中阳春白雪也。
黄石牧lt;广吾gt;堂词
黄石牧香屑集,古艳古香,集句神境。lt;广吾gt;堂词二卷,亦多幽怨之音。如翠楼吟[魂]云:“月魄荒唐,花灵仿佛,相携最无人处。阑干芳草外,忽惊转、几声杜宇。飘零何许。似一缕游丝,因风吹去。浑无据。想应凄断,路傍酸雨。日暮。渺渺愁余。觉黯然销者,别情离绪。春阴楼外远,入柳烟、和莺私语。连江暝树。愿打点幽香,随郎黏住。能留否。只愁轻绝,化为飞絮。”惨戚よ凄,迷离惝恍,非深于情者,不能道只字。
寇莱公点绛唇
寇莱公点绛唇云:“象尺薰炉,拂晓停针线。愁蛾浅。飞红零乱。侧卧珠帘卷。”遣词凄艳,姿态甚饶,自是北宋人手笔。
范文正御街行
范文正御街行云:“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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