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在那里,现在大概有些反应过来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沉默了很久,才抬步朝她身边走过去,甚至再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入一家男装店,随手选了一件普通的白衬衫,进了更衣室,换好衣服,二话没说就刷了卡。
大概是生气了?
沫冉暗自想着,却也无所谓了。
直到出了商场,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停车位,回头看她站在十米开外,清冷的眸子直直地盯住她,她也不吭声,就这么僵持着。
她双手拿着包,朝路边走了几步,作势挥手打一辆出租车离开。他清润的声音有些沙哑,语调低沉而犹豫,“你……”
沫冉停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内心无比纠结。
半响,她才转过身,看向他,他紧紧皱着眉心,右手正捂在腹部,脸色有些白,单手撑在了车把手上,他弯下腰,朝地上呕出了一些棕褐色的水。
她第一次闯了红灯。
把他送进了医院。
看着他进了急救室,来来往往的护士在走廊徘徊。
她心慌,却无能为力。
何维青从接到通知就赶去了急诊,等红灯灭了,他摘下手套出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室外的苏沫冉。他走上前,沫冉忙站起身,眼神闪烁不定,却没张嘴问。
“胃出血。”何维青知道她想说什么,径直开了口,“长期酗酒引起的胃溃疡导致出血,如果再继续下去,胃穿孔只是时间问题。”
“酗酒?”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词,她记得他从前是滴酒不沾的。
“他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何维青接过护士递来的病历本,看向沫冉。
沫冉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最近又喝酒了?”何维青合上病历本,神情很严肃,“他如果再这样下去,一旦导致胃部病变,情况只会恶化。”
沫冉沉默着,不知所措地站在他跟前。
景岩很快被送去病房,沫冉二话没说就跟了过去。
医院里永远都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人来人往的走廊,闯过人群,搭乘电梯去vip病房,这条路她很熟悉,却又无比陌生。
看着他再次惨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她竟然还是会心疼。
酗酒,他以前从不喝酒,最后却变成了他自己最讨厌的那个样子。
“你是因为谁才酗酒?”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颊。
他没有回应,躺在床上,点滴正顺着冰冷的管子注入他的身体。
“你知道我现在对你来说有多危险吗?”沫冉瑟缩着收回自己的手,怯懦地窝在座椅上,“我怕他会伤害我身边的人,却更害怕他伤害你。如果你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会不会怪我没有保护好自己?”
他眼眸紧阖,抿着唇,眉心微皱,脸上的线条紧绷。
她看了看紧紧关上的大门,拉上窗帘,坐回位置上。犹豫了很久,才靠在了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贴在温热的脸颊边……
接到电话通知的景岩父母赶来医院,景父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床边上的沫冉。
她和五年前一样,除了发型和服饰变了,其他几乎一模一样。当年,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孩子,她单纯乐观,是个好孩子,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发生,也许,他现在都可以抱上孙子了。
何维青知道景岩的父母赶了过来,去病房简单地嘱咐了两句,顺带看了一眼苏沫冉,扭过头去处理楼下的其他病人。
景岩的父亲走上前,沫冉连忙站起身。他慈祥地笑了笑,“沫冉,有空和叔叔走走吗?”
沫冉点点头,景岩的母亲倒是很淡地朝沫冉看了一眼,坐在了她刚才做过的位置上,查看着点滴已经打到的位置,什么话也不说。
医院,花园。
“沫冉,听说那些年你在美国?”景父这几年有些发福,走几步就有些喘,找了一处近的位置,寻了个木椅就坐了下来,“一个人在外打拼,过的还好吗?”
这句话,林然从没有问过她。
从景父的嘴里问出来,沫冉一瞬间有些心酸,涩意从喉咙里翻腾出来。
当年景岩的父亲对她像是亲生女儿一样好。
她忍着全身叫嚣着委屈的情绪,隐忍着难过,微微一笑:“还好。”
“当年你要去美国的那天,景岩并不是故意迟到的,他去的路上意外出了车祸,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他硬是从医院忍着疼也要冲去机场。他那副倔强样子,当年他是真心喜欢你。”
沫冉双眸迷茫,有些怀疑地看着景父,“他去了机场?”
“他还是没赶上飞机吗?”景父叹息了一声,“那天他从家里冲出去找你,在门口就撞上了一辆车,送去了医院。医生当即要求动手术,可是他拼了命地要去找你,怎么都拦不住。但他毕竟受了伤,因为这样,所以迟了,终究是没赶上你的飞机。”
沫冉微微张了张嘴,没有吭声。她咬住下唇,眸里带着些许恨意。
段筱!
当年她在机场苦等景岩的时候,最后换来的,等来的却是段筱!
她亲口告诉沫冉,景岩不可能来了,婚礼上他不会出现,机场他也一样不会来。
沫冉当初坚信,她亲手发出的短信,他一定看见了,段筱会来,自然看见了那条短信。
段筱做了什么手脚,她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很确信的是,他来找过她。
当年离开的时
喜欢只愿半生情长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