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二队,点了众将三军,放炮起行,杀奔羊萄岭脚前来。那杨维杰手持大刀,上马领军将随后,黄万高大队军马,来至羊萄岭山脚,摆列阵势,令众军辱骂叫战。自辰刻至午时,山上并不动静,命众将杀奔上山。董万年引军当先杀上,观见旗营不远,黄万高领大队人马后面助战。
分说清营守备陈阳山观见贼军杀上山来,渐渐来近营前,传令小军,将烘天大炮齐发,忽听响亮之声,烟雾冲天,山崩地裂,打落山来,潮军死者不知其数。幸喜黄万高在后平安,传命鸣金收军,查点众将,失了马步大将二十余员,五千军兵,仅存数百人。杨维杰向黄万高曰:“我军山下叫战,就叫破咽喉,上面并无旗将下山交锋;若要杀上山去,又被他大炮打折许多军马,而今暂且回营,再做商议。”万高依言,领残军回营,到帐前伏地请罪,邹军师曰:“军中胜败乃系常事,将军请起。”黄、杨二将叩头起身。
刘镇听说清营放了大炮,失去董都司、千总马步共二十余员,军兵又失有四千余众,愁眉不展。向军师言曰:“先生,原自兴师以来,势如破竹。今日失了马步大将二十余员,许多人马,而今用何妙计破敌?”邹可玉曰:“主公不用着急愁虑,但此大炮利害,只宜智取,不可力敌。明日召步军英雄唐国民、谢二到中军帐听令。”二将闻召,即至向军师曰:“未知军师召小将等,有何将令所差?”军师曰:“本帅今日要破此岭,不知旗军营寨如何安置?命你二人到羊萄岭上探听旗营军情,不可有误。”二人领命,回归本帐商议,谢二曰:“哥哥,我等奉令探访军情,依弟愚见,就当装做乞丐,到营中观看一番,有何不可?”唐国民曰:“兄台说得有理。”二人主意已定,在僻静之处,扮为乞丐,悄悄出营,望羊萄岭小径上山去了。正是:
巧妆人不识,妙算鬼难猜。
且说唐国民、谢二行至岭上,时日已晌午,军中造饭,二人行前进营求乞,旗军叱曰:“你等乞食,好无道理,若要求乞,须往乡村人家铺户,我等军营之中,安有施舍?”唐国民曰:“乞丐来到这里,腹中饥困,望列位阿爷慈悲。”谢二偷眼展看旗营四下里面明白。旗军叱曰:“这两个乞丐,到来只管两眼睁睁,望前看后,非是乞丐模样。定是奸细。
将他擒至中军帐前,见了元帅,我等必定有赏。”众旗军曰:“兄弟之言是也。”旗军下手将此二人捉到中军帐前禀知,唐、谢二人一齐跪下。许标雄曰:“好大胆的逆贼,尚敢到此探听军情,今已被擒,有何话说?”唐国民曰:“启告爷爷,我等皆是良民,因往外府为商,舟沉长江资本全无,幸存性命,归家不得,求乞朱门餬口度生,要回家乡,劳碌至此,非是甚么奸细,望爷爷放活蚁命,万代公侯。”郭英霸叱曰:“我想刘进忠帐下之人,贼胆包天,元帅可将二人斩首示众。”谢二曰:“启爷爷得知,乞等一死亦不足惜,可怜我等亲老儿幼,有谁所靠。况小人合家残生,皆望爷爷慈悲。”许标雄曰:“你等何方人氏?好甚名谁?从实说上。”谢二曰:“小人姓胡名椒,乃是澄海人氏。”唐国民曰:“乞丐姓史名米,共是同乡寮民。”许标雄曰:“他二人一个独眼,一个痛脚,安能干得大事?杀他何用!”吩咐放他去罢!
唐只目、痛脚鬼二人得了性命,叩拜言谢。拜毕起身,退出旗营,落岭回归本营,进帐见军师主公毕,将观看清营如何安置大炮十二枚,安放前营,一一禀明。邹可玉听说大喜,赏二将酒肉,命参谋记功一次,二人叩谢回帐。按下。
且说军师同主公,与蔡参谋刘统领何元帅共论破敌之策。
刘镇曰:“他前营一十二枚大炮,挡住我军,用何法破他?”
蔡青云曰:“启主公得知,要破他轰天炮,我等自有良策,待晚主书符十二道,先将秽物污泼之,然后可将大炮每枚安贴灵符一道,使他为无用之物。”邹军师曰:“只是我军不知路径,如何上岭?”思忖片时,想出一条计策,召郑胡儒、薛灶子上帐听令曰:“令你等到附近乡村之中,寻二个能干少年到来,并取黑狗二只,到帐前应用,即速前去,无得误令。”二人领令,往附近乡村寻得二人,并黑狗二只,带至帐前,郑胡儒、薛灶子向前禀知缴令。军师召二少年进见,二人听召,上帐双双跪下曰:“军师老爷在上,小人叩头,未知军师爷呼唤有何吩咐?”邹可玉曰:“二位壮士到来,请起。”二人起身,军师命坐:“有事相烦。”二人曰:“小人岂敢。”军师曰:“请坐无妨。且问二位高姓尊名,作何生意?”少年曰:“启知军师,小人姓石名虎,这个是我弟名狮,在乡务农为业。”军师曰:“二位壮士,今日相烦,原非别事,我等奉令南征,缘自兴师以来,势如破竹。而今羊萄岭上,旗奴扎营拒敌,我军只因路径生疏,未敢胡乱进行,故请二位到来引路,若能成功,自有黄金重谢。不知主公尊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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