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了尉迟,鸢也同样停住脚步,只是没有回头,定定地看着前方,他还想说什么?
祠堂里的蜡烛燃烧时带着特别的香味,本是能起到凝神静气的功效,鸢也闻着却有点惴惴不安。
她握紧了拐杖,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柠惜的牌位,我要带走。”
鸢也瞳眸一缩,倏地转头。
其他人是怎么惊讶的她已经没有去看,这一幕在鸢也眼睛里变成第三张黑白照片。
还是这个祠堂,还是这个男人和这个牌位。
好像不管周围有多少人,过去多少年,谁都插入不了他们中间。
……
祠堂里还有很多争执她没有再听,没出息地落荒而逃。
鸢也杵着拐杖,沿着游廊走着,脸上收敛了所有的表情。
前面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她抬起眼睛,是李幼安站在她面前。
她微微一笑:“好看吗?”
鸢也勾起嘴角:“好看,对得起我杵着拐杖,飞十六个小时过来。”
“那真是太好了。”
“和我说说你姐姐的故事吧。”鸢也现在感兴趣了。
李幼安说:“你可以去问尉迟呀。”
鸢也便是点头:“有道理。”
说完她从她身边经过。
李幼安在她身后,话语里是满满的得意,彻底赢了她一样。
“我早就说了,你现在是尉太太又怎么样?尉迟最爱的女人始终是我姐姐,他为了保护我姐姐的牌位,从晋城来到里昂,主动提出把她带走,你还敢说他心里没有我姐姐的位置?”
是啊,李家已经在尉迟的掌控之下,没有任何人要挟得了他了,但他还是要把李柠惜的牌位带走,是主动,是自愿。
鸢也看着前方,九曲回廊很长,看不见尽头似的,还没开始走,她已经累了。
“姜鸢也,看清楚了吗?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何况是为了他死的女人,现在尉迟就要把她带回尉家去了,和你朝夕相处,你开心吗?你也有姐姐了。”
你也有姐姐了,意思是,虽然她身为尉迟的妻子,但她在李柠惜之后,要喊李柠惜一句姐姐?
鸢也眸子冷却成冰,转身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幼安起初还能端着笑,但被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很久,渐渐的也有点愠怒,她朝她走去:“你看我干什么?”
鸢也静若处子地站着,无情无绪,像个木偶,李幼安嘴角一挑,准备嘲讽她一句傻了吗,她就突然一下,往她的脸上甩手一巴掌!
李幼安的脸直接被打偏,她猛地转回来:“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鸢也回手又是一巴掌,两巴掌来得迅疾且猛烈,李幼安眼睛赤红,抓住鸢也的手:“姜鸢也你竟然敢!”
鸢也冷眸道:“第一巴掌,是教你做为一个好女孩不该也不能总围着别人的丈夫转;第二巴掌,是替你那个去世十年还不得安生总被你拿来当借口的可怜姐姐给你。”
她用力挣回自己的手,却不是要就此罢休,她就势又打过去一耳光,连续三下全打在一个位置,李幼安耳朵嗡嗡甚至忘记了反应,与此同时一种难言的屈辱感腾上心头!
“李檬惜,当年尉迟为你改名幼安,是希望你平安长大,而不是长成这副下作的样子,第三巴掌,是我替他送你的。”
李幼安脸上的巴掌印深深,嘴角甚至流下了一丝血,眼睛像淬了毒似的盯着鸢也,下一刻就要跟她同归于尽似的。
鸢也面不改色,她就是下作,口口声声她姐姐是尉迟最爱的女人,一副要维护她姐姐在尉迟心目中的位置的样子,然而她到底图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难听点说,她就是个觊觎“姐夫”的下贱胚子!
李幼安盯着她须臾,不怒,反而笑:“不愧是陈家唯一的外孙女,真把自己当公主了,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你是尉迟的妹妹,我就是你的嫂子,长嫂如母,教导你是应该的。”
“你也配?”
鸢也赞同地点头:“确实是我不配,当年尉迟爷爷都教不好你们姐妹,让你们一个未婚先孕,一个觊觎别人的丈夫,可见你们骨子里本来就是坏的,我又怎么教得好你?”
李幼安凛眉:“我姐姐未婚先孕,孕的是尉迟的孩子!你否认不了!”
她也没打算否认。鸢也眉目讥诮:“无论她孕的是谁的孩子,十七爸岁的年纪就做出这种事情,她就是不知廉耻!所以她才会成为你们李家的丑闻!”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什么,谁准你这样评价柠惜?”背后突兀地插入一道男声,沉沉的宛若古寺里的响起的铜钟,砸在鸢也心上。
鸢也喉咙轻轻一滚,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我说错哪一个字?是十七八岁未婚先孕不要脸错了,还是成为一个李家的丑闻错了?这些话不是她母亲说的吗?她家里人都这样看待她,你一个外人何必吃力不讨好地去维护她?”
话音未落尉迟便擒住了她的手腕,严词命令:“鸢也,住口!”
鸢也平时不会这样的,然而她此刻的情绪就像一个拉开的手榴弹,炸得心肝脾肺隐隐作痛,她偏不住口!
“既然做得出与人苟且这种事情,就要有胆子去承担被人发现的后果,一死了之是什么意思?让活着的人永远觉得亏欠她吗?她以为她是谁?这么多天了你们在祠堂闹着,她都看到了吧?有谁为她可怜了吗?”
尉迟分明动了怒,抓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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