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加重身体,南音被他压得整个身体都贴在墙上……下午一点,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照着院子里两层楼高的梧桐树,稀疏的树影落在地上,像不小心打翻了的一瓶墨水,晕开一副写意的水墨画。
南音十指痉挛地抓紧身下的床单,天花板上玫瑰花型的灯,在她视线里一摇一摇,这样剧烈的颤动,拽着她的思绪去了一个多月前。
那天也和今天一样,她和鸢也见完面回家,在门口遇到顾久,这男人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又或者说他一直都看不惯她,逮着机会就羞辱她,什么下九流的戏子,什么上过她跌份,还问她贱不贱……她南音从来就不是会忍让的性子,当场撕开扣子,大喊他调戏婶婶!大宅里的管家佣人闻声而来,都被吓得够呛,她还觉得不够,等顾衡和顾久他爸回来,又把这件事一说。
顾家有五房,早就分了家,因为祖父的忌日快到了才暂时搬回来住在一起,哪曾想到顾久会荒唐到这个地步,竟然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对亲婶婶做这种事!他爸当场拿出家法,一指宽的竹片连抽五十下,没有停顿也没有留情,打得顾久后背渗出了血,染在白衬衫上,像乌云密布的夜空点缀几颗星星,刺得人眼睛生疼,南音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
打完了,他爸就让他去跪祠堂,没叫他不准起来,没吩咐不准送饭送水,顾久被打的时候没吭声,被罚跪的时候也没吭声,完全认下调戏婶婶这种罔顾人伦的罪名,只是出门前,特意停下来,看了南音一眼。
那一眼有他一贯的漫不经心,狭着的桃花眼却好像在告诉她——南音,我们没完。
南音那一刻是惊心动魄。
顾久一跪就是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她母亲拉下脸皮,登五房的门,道歉,说情,南音和顾衡松口揭过这茬儿,他才能从祠堂里出来。
之后两天,南音没再见过顾久,她有些松了口气。
祭祖当天,南音穿着素净的长裙,走在廊下,刚要跨进祠堂的门槛,旁边的小屋突然开门伸出一只手,抓了她就拽进去,她完全没看清楚是谁,就被按趴在桌子上。
“南音,你落我手里了。”
吊儿郎当的声音,南音倏地回头,顾久勾着嘴角,风.流俊美的容貌里,夹了一丝狠意。
隔壁是顾家的五房在叩拜祖先,香烛点燃的气味飘进隔壁间,顾久就在这里,像那次在梨苑后台,南音失声要叫,顾久一手捂住她的嘴。
“别出声南音,把人引来了,我就把我们那一段往事说出去,我至多就是再挨一顿打再跪几天,而你,处心积虑嫁进顾家,怕是要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久出身好,皮相好,好脾气,会哄人,绅士大方,非要说缺点也就花心这一样,但凡跟过他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欢欢喜喜,分开的时候大多也是体体面面。
他是fēng_liú子,也是多情人,唯独对南音,每次都是过分。
而且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
南音屈辱,咬住自己的手臂忍住声音,祭祀结束,隔间的颠鸾倒凤也到尾声,她松开牙齿,手臂上的牙印渗出了血,和那天顾久衬衫上的血像极了。
他们是冤家啊,这样也要一报还一报。
祠堂渐渐安静了,顾久也放开了南音,把她拉起来,但没想到,南音手里抓着一个花瓶,反手就砸在他的脑袋上——砰的一声!瓷片在他们眼前炸开,犹如天女散花,南音隐忍的脸对上顾久晦暗的眼神,他额角流下了血。
南音擦掉眼泪,推开他要走,顾久抓住她的手臂,她瞬间就炸了,上也上了他还想干什么?
!她反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觉得不够,换了一只手又往他脸上甩一巴掌,顾三少挑不出死角的脸上,巴掌印和血迹都是明晃晃的,怎么看怎么狼狈。
顾久伸手蹭掉滑到眼睛的血,看似随意,然而下一秒,他就动作迅疾地将南音抱住。
男人又狠又绝,女人难以抵抗。
南音拼命挣扎,扭着头避开他,顾久招招式式皆是蛮横:“是你说我调戏你,我不能白背这个锅,所以我得落实,不然我多冤啊?”
“唔……滚开!放开我!”
南音气疯了想打他第三巴掌,这次没有得逞,被顾久抓住了手,他声音也是少见的凶横:“你不想我对你这样,就别在我面前晃,我他妈看见你两条腿,就想起你当初是怎么架在我肩膀上让我干的!”
南音逼急了哭喊:“我是你的婶婶!”
“屁个婶婶,”顾久嗤笑,“顾衡都没碰过你吧?”
南音推不开他,血腥味充斥了她的鼻间,她咒骂:“你是不是有病?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说没碰过?”
“西园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从来没有在垃圾桶看到过套。”
他这样说。
南音不可思议,他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去查,挣扎得更加厉害:“你有病!你神经病!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
顾久抓住她两只手,扭到身后控制住:“顾衡现在不想要孩子,他那样的老学究想要孩子,肯定会做足准备,我观察过了,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倾向,连烟都照抽,所以他没碰过你。”
“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女人在外面。”
南音整个人一定。
顾久觉得是被她说中了,她才无言以对,他看着她白下去的脸色,觉得痛快,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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