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这才肯:“妈妈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陈清婉忍着点头,等看着鸢也走远了,才怒声道:“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和那家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也别打我女儿的主意,听她说,是她救了你?
她知道你这么骗她吗?”
“原来她叫小也?”
苏星邑低低道,“她太善良了,夫人以后要教她,不要在路边随便救人。”
陈清婉不想多话转身要走,面前却挡上来两个高大的外国男人,她攥紧了拳头喊:“来人!”
“来人!”
平时一喊就会出来的手下,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陈清婉眼神闪动,倏地看向苏邑:“你把我的人怎么了?”
“暂时抓起来而已。”
苏邑昨晚就联系上他的人了,没走,就是为了钓鱼,“周围都是我的人,你夫人今天是回不去山上了。”
陈清婉胸口剧烈起伏,又急又怒,又惊又怕,腹部开始隐隐作痛,她咬着牙说:“就算你能把我从山上骗下来也没用,那天晚上你来过之后,我已经把事情跟我大哥说了,你没办法把我带出中国。”
苏邑就知道她会告诉陈家,这也是他没有直接闯入寺庙把人带走,而是让鸢也把她骗下来的远远,他在一块巨石上坐下:“所以,我需要夫人配合。”
陈清婉冷笑一声,她配合他?
“带走夫人这么大一个人是不容易,但带走一个九岁孩子,却很简单。”
苏邑话语轻轻,“藏在行李箱就可以。
飞机查得严,船未必,我可以坐船去香港、泰国、老挝等等,离开大陆以后,哪怕是陈家,也抓不到我。”
顿了顿,他又说:“陈家是海上的龙王,我偏要从海上走,毕竟你们中国有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陈家想不到,我还敢走海路。”
陈清婉听他款款而谈怎么绑架鸢也,再看到他腹部藏着的布条分明是鸢也的衣服剪出来的,更加愠怒:“是她救了你!”
苏邑脸上明显有过波澜,但很快有转开了头,冷着一张脸说:“所以我没有直接把她掳走,而是给了夫人选择的机会——你要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带走她。”
这算什么选择?
她怎么都不可能让鸢也陷入危险。
陈清婉后退了几步,扶着一棵树,腹部一阵坠疼,但在这疼痛里,她也想出来了,这个少年不是艾尔诺家的人,艾尔诺家的人要抓就抓鸢也,抓她没有用,但是他可以接受放了鸢也只抓她,这就代表,他不是冲着鸢也来的。
除了鸢也,她和艾尔诺家就没有别的瓜葛,她看着这个长发披肩的少年,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苏邑声音陡然跌入深渊:“沅晔害了我父亲,我要他付出代价。”
“沅晔……”陈清婉愣怔。
“我没想对夫人做什么,只是想借夫人这个筹码,和沅晔算账。”
许久之后,陈清婉站直了:“好,我可以跟你走。”
“但是我就这么走了,小也会找我,我要回吉祥寺,让寺里的师父帮我把她送回姜家,她安全了,我才能放心。”
陈清婉扯了扯嘴角,“你不用怕我会骗你,我也不想你一直纠缠我和我的孩子,你可以派人暗中盯着我。”
他说是给了她选择,其实哪有选择,她不可能让鸢也陷入危险,而她已经孤立无援,哪怕是向陈家求救,从青城到晋城最快也要四个小时,四个小时,他早就抢走鸢也躲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了。
既然他的目标是沅晔,那她就跟他去一趟,把这件事解决。
苏邑没有拒绝她的要求:“我相信夫人。”
他也没有派人暗中跟着她,就这么让她走了,陈清婉走回吉祥寺,在半路上遇到了鸢也,鸢也举起手里的雨伞:“妈妈!我带雨伞来接你了!”
她的笑容那么纯粹,那么干净,是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无忧无虑的样子。
确实,九岁的鸢也,经历过最大的波澜就是外公去世,她在灵堂上大哭了一场,还有个小哥哥给了她一方手帕,使得这段悲伤的记忆也带了一点彩色,她又怎么知道人间险恶?
陈清婉希望她一辈子都这样天真,又怕她这样天真以后会被人害了,她心情复杂地摸了摸她的脸,鸢也不明所以:“妈妈?”
陈清婉忍下眼中的泪意:“小也,你先回家吧。”
鸢也问:“妈妈不跟我一起回家吗?”
“妈妈……妈妈好像要生小.弟弟了,妈妈要去医院了。”
鸢也马上说:“我跟妈妈一起去医院!”
陈清婉连哄带骗:“你要回家,如果妈妈真的要生弟弟了,马上打电话给你,你就能带东西来找妈妈了,要是你跟着妈妈去医院,你还要从医院跑回家里,再从家里跑到医院,不是耽误了妈妈很多时间吗?”
鸢也觉得这个逻辑没有问题:“我在家里等妈妈的电话!”
孩子总是好骗的,何况她是那么相信她的妈妈,以至于二十年过去,鸢也都以为她妈妈当时真的是去医院待产。
造化弄人的是,陈清婉那天还真去了医院。
那天,陈清婉和苏邑原本是赶往机场,路上,陈清婉感觉肚子很疼,毕竟是生过一胎的人,她知道这种疼是什么意思,抓着身边人的手说,她要生了。
陈清婉的预产期是在下个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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