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法,还是第一次,还带着过于明显的恨意,几乎咬牙切齿。姜木樨吓了一跳。
直到那抹亮天蓝色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内,木樨仍旧站在原地,一声不发,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她的这副模样让项擎北有些不安了,他抬手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说:“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木樨这才抬起头来看他,恢复了一脸的平静,“擎北,我知道。”
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催促道:“事情忙完了吗?孙苗苗是我们双方的朋友,婚礼上迟到了可不好,恐怕她会生气。”
项擎北将车钥匙丢给一旁的秘书,点了点头,说:“走吧。”
咖木樨坐在后座,目光望向车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景物,突然转过头,问他:“擎北,最近怎么都不自己开车了?”
之前虽然心中诧异,却也从没问过这个问题,如今陡然提起,即使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最不经意的一问,却也让身侧的人眸光微变。
项擎北略一沉吟,只见木樨转过脸来,灼灼的目光盯着他,像能看透埋藏最深的心事。
聆“前阵子,车子送回原厂作养护,我没告诉你吗?”他笑,淡淡地说:“今天是我想偷懒,小李也要出去办事,正好顺路。”
被点名的秘书把着方向盘从后视镜望过来,内敛地笑了笑,说:“姜小姐,请放心我的开车技术,一定准时安全送到。”
他这样一说,木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车开得这样稳,我当然不怀疑。”
说罢,重新看向窗外,只留给项擎北一个毫无表情的侧面。
婚礼并没有遵循传统的模式,没有订在酒店举行。
孙苗苗的婚礼,选在了一家天主教堂里举行。仪式隆重却不繁琐,抛花球的时候,孙苗苗故意便宜,漂亮的花团划过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在木樨的脚边。
在众女伴的欢呼声中,木樨捧着花,下意识的转身搜寻,项擎北那道修长瘦削的身影就那么远远地立着,沐浴在午后淡金色的阳光中,英俊的侧面异常沉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方的热闹喧哗。
木樨于是自己捧着花球走了过去,挨在项擎北的身旁,碰了碰他的胳膊,“看!”
项擎北低下头,意外的不去看那花球。反而久久地盯着她那张因为沾染上喜气的明媚的脸庞,淡淡的一笑,抬起手颇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幽幽地念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项擎北抚在她肩头的手缓缓放下,闭了闭眼,脸色微微变白,眼底里折射的光芒稍稍一黯。
木樨再次看向他,表情十分单纯,却是十分郑重的问:“擎北,你会是那个人吗?”
她面对着他站立着,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收拢,扣在掌心,等待他的保证。
项擎北,你会是给我平静生活一生不离不弃的那个人吗?
项擎北,你会是和我共度一生的那个人吗?
这一刻,看着他,木樨不得不承认,多日来项擎北若有若无的反常表现,已经容不得她再去回避某些猜想。
他看着她良久,薄薄的唇角终于微微一动,却是不答反问,清凉的声线带出一丝凝滞:“原来白头到老,才是你所追求的,是么?木樨?”
听他如此一问,木樨皱了皱眉,却还是保持着笑容:“擎北,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不希望和我白头到老吗?”
项擎北沉默了下来。
他的沉默,落入姜木樨的眼里,看得她心里一沉,直往下沉。
“你还没回答我,”潜意识里的害怕,让她突然前所未有的执着起来,揪住一个问题不放,“我们是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对吧?”
眼光很明媚,项擎北的脸色却微凝,她皱了皱眉,乌黑的眼底倏然闪过一丝懊恼,却并不是因为她的紧逼。他镇定自若地慢慢转开了之前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淡淡地垂眸,仿似在看脚下的青草,语气同样平淡:“抱歉,未来的事,我不能现在就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顿了顿,声音恢复了些许暖意,又说:“你是苗苗的好朋友,一直站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好像不合时宜,恐怕现在孙苗苗正需要你呢。”
木樨却愣住,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彻骨的寒气缓缓涌上来。
当初,那个从王清朗公司把她拖入自己的公司,霸道地宣布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婚简直是妄想的项擎北,和现在这个站在眼前连眼神都不肯与她对视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回避她。
而姜木樨,一向不要承诺的自己,她以为诺言易变,当终于有一天想要拥有一个对于天下女人来说最普通不过的保证时,他竟然不肯给她。
一定有哪里出了错,哪里的珠子被拨乱了。
姜木樨的思绪混乱,可还是怔忡地问了句:“是因为妈妈吗?”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障碍?苏家萱?
项擎北仍旧不看她,未及答话,只听旁边***一道清亮的女声:“木樨,快过来呀!”
如此一来,谈话也自然暂时中断。
切蛋糕的时候,她还是沉着脸色上前一步,牵起项擎北的手:“走吧。”
“你先去吧。”凌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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