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流水一样平静的过去了,姜木樨能感到,项擎北对自己越来越依恋,她只当他是年纪大了,越懂得怎样去珍惜身边的人,并没有多想。
她自己何尝也不是这样?
王清朗和李美美给她打过电话,大意是让她重新回去做设计师的事情,这天早上,她正准备出门去和两个人会面,谈谈工作的具体事宜。
在电话里,听得两个人十分恩爱,对于王清朗来说,放弃了从前放弃了执着,重新爱上另外一个人,是姜木樨所求之不得的。
咖她,姜木樨,比所以的其他人都渴望他能得到幸福,比她还要幸福才行。
外面是温暖的太阳,从亮白的玻璃窗望出去,姜木樨觉得无比的窝心。太好了,这简直是太好了,她和王清朗,曾经撕心裂肺的分离,那个时候,他们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可是现在他们分别幸福了。
这是命运的奖赏?还是恍惚的幸福?
聆门一打开,姜木樨就愣住了,立在门前的是苏家萱。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裙,双眼间的神色十分颓废,与她平日里青春活泼的形象南辕北辙。
她看着她,心里一动,说:“找我的吗?”
苏家萱点点头。
把她让进屋,姜木樨折身去给她倒水,一手拿着玻璃水壶,一手拿着玻璃杯,水才倒了一半,就听苏家萱说:“木樨姐,擎北他生病了。”
她的手一颤,水壶里的水肆意的流在了地上。
“什么?”
“擎北他生病了,我看到了他的检查报告,他得了癌症,好像是良性的肿瘤!”苏家萱苍白了脸,转过头盯着姜木樨说。
水还在流。
姜木樨突然想到,项擎北最近时常要按太阳穴,大概是肿瘤压迫神经,引起间歇性的头疼和失明。粗心的自己,当时只当是他工作累了,不曾想原来是这样。
“木樨姐,水全部泼出来了!”
苏家萱提醒她说。
姜木樨这才惊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放回杯子,失神的走到苏家萱的对面:“有多久了?”
苏家萱茫然的摇了摇头:“木樨姐,他又不爱我,怎么可能告诉我呢?我只是前段时间偶尔在他家发现了医疗诊断书罢了。”
“那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他不让,记得那天在他的办公室吗?我求你离开他,就是因为知道了他为了你不肯去做手术,才去劝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姜木樨喃喃的说道。
“他怕手术失败,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家萱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木樨姐,虽然我也曾奢望过擎北能忘记你,跟我结婚,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依了,他让我和他演戏给双方家长看,我于是和他订婚了,他让我怎样我就怎样,可是他依然不爱我。木樨姐,我知道他为了不让你难过,没有告诉你真相。可是他马上就要去美国做手术了,我希望你可以陪他,毕竟,病人的意志力是那么的重要。如果你陪着他,他一定会闯过难关的。”
苏家萱说得潸然泪下。
“家萱,你还爱擎北是吗?”姜木樨只觉泪水模糊了眼眶。
苏家萱摇摇头:“木樨姐,这个一点儿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互相深爱着对方。”
接近中午,太阳悬在了当空,姜木樨回头望去,太阳灰暗暗的,她不知道是突然天阴了,还是自己的视线出了问题。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头。
她坐在沙发上,听见门开启的声音,又听见了门关上的声响。她有些茫然,环顾四周,苏家萱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谈话了一个多小时后,苏家萱终于走了。木樨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没有动弹。就在苏家萱宣告噩耗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声音,光线,颜色,都统统的消失不见了。
她的脑袋轰轰作响,她想静下来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梳理一遍,可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停下来思考。
钟表的秒针在缓缓的跳动,一格一格的走过去,时间在静静的流失。
木樨也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才清醒的抬起头来。窗外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阴暗灰涩了。她双手握成了拳头,突然站起身来。
也许是起身的动作太强烈,她的身体微微的晃了下,自己也有些晕了。她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她怎么还可能这样?她伸手扶住墙,晃晃悠悠的开门冲了出去。
她走出门去,呆立在了公寓门口,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家居服,拖鞋也没来得及换。她突然有些愣,几乎想不起这么急冲冲下了楼来究竟要干嘛。
周围的景致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也想不明白。
在门廊下站了许久,思考了许久,她朝对面的电话亭奔了过去:“电话,我先打,回头再给你钱,可以吗?”
电话亭里的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说:“打吧!”
她机械地道了声谢谢,在电话机上按键的时候,手指竟然微微有些发抖。
那十一个数字,深深的印在脑中,是再如何意识茫然,都不可能忘却,不会忘却的。
她听见对方微低的声音,就像全世界的细雨撒在全世界的草坪上一样静默。
那段时间,姜木樨闭起了眼睛,额头一直压在玻璃窗上,终于开口了。她用平静的声音说:“你在哪儿?”
项擎北在他自己的别墅里,他说:“我在家啊。”
停了停
喜欢总裁的游戏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