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层峦叠嶂,其峰与谷拼接成一条蜿蜒曲线,延伸到视野尽头,与天相接,在那飘渺的云烟中若隐若现。
清晨,雾霭茫茫的山林间,正有两人搬运着重物缓步前行。天虽凉爽舒适,两人却是汗如雨下,喘息间终于行至一处平坦的荒地,随意把手中抬着的重物扔到一旁,先后瘫坐到地上歇息。
“咕咚咕咚,嗝!”那位三十出头的汉子仰头将水壶里的水一饮而尽,紧接着拿起胸前的帕子擦脸。
另外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则直接仰躺在草地上,口鼻中吭哧吭哧喷着气,缓过劲来后便道:“还是刘哥体力好,我现在已经累到腿脚发软,怕是没力气继续去那北岭岗了。”
中年汉子厌恶的瞥向一旁的草地:“哼,这贱人生前敢当着我的面偷人,给我们全村抹了黑以后,自己却眼睛一闭一头撞死了。连她娘家都不愿意过来收尸,还得老子费力抬去北岭岗,她也配?”
躺着的男子偏头看向同一处,那丛生的杂草被压得趴伏在地,其上卧着的是一具尸体。
那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着一件素色的简易长裙,包裹的身形凹凸有致,直叫人看的浮想联翩。
她的脸极白,是好似终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白。弯弯的黛眉下双目紧闭,睫毛长而卷翘,掩盖的不知是怎样一双动人的眼。
小巧的秀鼻下是一张丰润的唇,如墨的长发有些散乱,有发丝随风飘摇在脸颊处,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这少女有着动人心魄的美,只可惜额头上有一团凝固的黑色血迹,彰显出红颜已逝的悲剧。
男子动了动喉头,压下心中的躁动道:“真是可惜了这一幅好皮囊,偏就生的水性杨花。”
中年汉子闻言眼中的愤恨更深,跳起来四处张望一圈后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大坑道:“这贱人就直接埋在那里吧,还可以省些功夫。”
男子移开视线,也跟着站起身:“没让她曝尸荒野,已经是刘哥你心怀仁慈了,换做是我,她休想死了便一了百了!”
中年汉子恶狠狠的踢了尸体一脚道:“为了等她长大,我忍到了这般年纪才成婚,本以为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没想到竟是个不守妇道的烂货!我爹当初真不该救她,就该让她活活饿死。”
骂骂咧咧了好一阵之后,两人才走过去细细打量那处大坑,它的大小完全可以容下一个人。
两人也省的费力去挖,抬起女人的尸体便重重扔进坑内,掏来泥土扑簌着掩埋。
大坑很快被填平,汉子狠狠在泥土上跺了几脚才招呼着同伴下山。
待到两人走远,那处新填的泥土悄然溢出了诸多如同藤蔓的黑色丝状物,不断的舒展延伸着,最终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朵黑云。
黑云下疾风呼啸,发出呜咽的声响,周边的杂草顿时被连根拔起,在空中杂乱的飞舞着……
五日后,山脚下的杨岭村来了一位生人。一身藏青色的道袍,颇为朴素,腰间挂着些奇形怪状的物什,背后还负着一把白布条包裹着的长剑。
该男子模样极为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浓眉大眼,看人的眼神有如深潭般平静,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抿,相貌可以说是仪表堂堂。
站立在村口绕行几圈后,男子拿出五行罗盘看了一眼,然后蹲下身从腰间取了几枚钱币样的东西,按照一定方位埋进了泥土里。
此时已近黄昏,往村内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错乱的低矮茅屋,并不见有任何的村民。
男子抬脚朝村内走去,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看起来好似一座空村,只不过那门口晾晒着的食物显示出这里是有人的。
走过七八户人家,他终于见到了两人,一男一女,正收着门前晾晒的农作物。
两人看到生人后皆是一脸防备,那汉子率先开口喝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不紧不慢的回道:“在下南易,是云游四方的道人,途经此地,见村子上方有黑气缭绕,想来是有怪事发生,便来看看情况。”
那两人闻言顿时一脸惊喜,急忙快步跑过来朝南易躬身行礼以示尊敬。
汉子一改刚才虎目怒睁的模样,笑着道:“大师快请,最近村里确实是出了不少怪事,大家正愁得没办法呢。这不,现在都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了。”说完又回头朝身边的女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村长过来。”
那女人闻言忙不迭转身去村长家,南易则继续问道:“不知村中出了何怪事?”
汉子一脸愤恨道:“说来也是丢脸,我们村中出了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成婚两年一个孩子没生不说,尽是做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私下里毫不检点。这不,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前几天被她丈夫给捉奸在床了。“
”我们对她的事早就有所耳闻,但都是捕风捉影,眼下铁证摆在眼前,大家伙都是群情激愤,强烈要求惩戒她。本是想让她尝尝骑木驴的滋味,谁料她在最后关头居然发起疯来了,疯狗一样咬伤了押着她的人后就一头撞死了。”
“自她死后,怪事便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贱人,活着丢全村人的脸,死了还想出来害人!”
南易见男子答非所问,情绪激动便轻抿着唇没有说话,任其污言秽语的谩骂。
不多时,远处有十多人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个体态颇为圆润的胖子,看来便是村长了。
村长行至跟前,打量了南易两眼,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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