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儿的闺房中。
看到用小鼠操作的机关,陈庆之心中大为叹服。
想来这人还果真有一手,就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到此处,陈庆之悄然看了看潘玉儿那白玉凝脂的秀臂,又看了下掌柜那双略显肥胖的粗手,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掌柜的本来一脸自豪,眼见陈庆之摇头,略带不满道:“怎么,陈公子觉得此物不神妙?”
“自然神妙!”
陈庆之答了一句,记忆中突然闪过一阵图样,忽然想起这些天为解开袖珍棋盘而做的功课,顿时有些心痒,说道:“我只是觉得可以更好罢了!”
“更好?”掌柜的面上犯起一阵嘲讽,在他的印象里,天下还从来没有敢在那位爷面前说出更好两个字!
“我能试试?”
潘玉儿一双美目看着陈庆之笃定的目光,巧笑倩兮道:“陈公子,尽请一试。”
掌柜的本想开口拒绝,看潘玉儿说了,也就闭口,拿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在一边瞧着。
陈庆之避开潘玉儿凝视的目光,往四周瞧了瞧,指了指梳妆台上的首饰盒,“这个?”
看到潘玉儿点头同意后,陈庆之取过首饰盒,将素绢卷到一旁,然后轻轻把盒子放在了桌上。
打开盒子,里面空无一物,陈庆之对着空盒,笔直的站在桌前。
“陈公子不会只是想看看女子的妆饰吧?”
当然不是。
陈庆之笑了笑,把手伸进了怀中,如同变魔术一般,从怀里不断掏出东西来。
一样接着一样。
刨子、小凿、板锯、定规、划线、墨斗……零零散散竟有数十种,不大会的功夫,竟然将整个桌子铺得满满当当。
掌柜顿时露出一副惊呆的模样,边看边绕着陈庆之转悠,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文弱书生的怀里是如何藏下这许多的。
潘玉儿也惊讶的捂住了小口,美目流转间,眼里闪过几分期许。
陈庆之无视俩人的惊讶,托着下巴再次思考了片刻,瞬间动了起来。
只见他双手犹如跳动的火苗,又好似一道瞬间划过的闪电,如同一阵旋风在桌前刮起。
掌柜搓了搓眼睛,凑近了看去,竟然只能看到一片幻影。
陈庆之说的没错,每个匠人都有一双媲美珍宝的手,每个匠人都有自己独到的手法。
而他们这一门的手法,说不上特殊,但却最难以习练,那就是——快。
一炷香的功夫,整个首饰盒竟然被陈庆之分解成了大大小小接近百块的零件。
潘玉儿美目中猛地爆发出一阵惊艳的色彩。
陈庆之气不喘,色不变,好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了笑,问潘宝庆:“掌柜的,后厨可有放鱼的水缸?”
“有,有!”
掌柜的此时还在吃惊中,立马叫小二取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水缸过来。
陈庆之将水缸放置在小鼠铁笼的下方,回到桌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舞动起双手。
风声再次响起,犹如精灵在舞动。
整个桌面上,近百块的零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而陈庆之身前,一个木盒从无到有,慢慢的显出形状。
片刻之后,零件消失。
陈庆之将盒子放置在了水缸中,盛满了水,取出一条铁丝,粘连到了铁笼中。
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渍,笑道:“潘娘子,再来让珍珠试试可好?”
潘玉儿看到这儿,面上竟有些潮红,轻轻嘤咛了一声,又去盆栽中取了半片花瓣。
小鼠吃了花瓣后,再次奋力的跑动开来,瞬间,击鼓、吹箫声再次从屏风前面传来。
“没什么变化嘛!”
掌柜切了一声,不屑的看了陈庆之一眼。心想,搞了半天还是一样,原来只是个哗众取宠之辈,些许杂耍技艺,比那位爷可是差远了。
陈庆之脸上自信满满,只是一笑:“掌柜您再看!”
话音刚落,只见整个水缸开始产生大小不一的漩涡,随着鼠笼的转动,漩涡也越来越大,整个木盒包括水缸瞬间传出了哗哗声。
“呼啦”的一声。
木盒瞬间打开,伸出一双双木质的“巧手”!
“巧手”如同弹筝,飞速的拨动起笼子上的铁丝。
只一瞬,所有粘连百戏偶的铁丝,全都改变了位置,而“巧手”也在片刻之后收回了盒中。
这已然神妙无比。
更令人吃惊的是,经此传动,屏风那头的声律为之一变,竟是出现了歌舞声。
“这,这,这是失传两百年的……”掌柜话语都开始哆嗦起来,一双手指着水缸,却见潘玉儿掩口惊呼道:“水转百戏!”
陈庆之若有心事的从酒肆走出,心神激荡。
“水转百戏”乃三国时期马均所创,献于魏帝曹丕。
可惜当时匠人不得志,马均算是有名的巧人,却也从未受到重视。当年,马均想要改良“诸葛连弩”和“投石车”,当权者居然连一个试验的场地都不肯给予,可见匠人地位之低。
这更坚定了陈庆之“欲要兴造大业,必先取得王权”的愿望。
马均不曾留传,也不曾收徒,在其死后,“水转百戏”早已失传。
要不是这几日深读《缀术》,陈庆之也不会明了“水转百戏”的机要,今日也就不会有此一出。
虽然那人用鼠跑传动木偶,也算是个高招,但比起“水转百戏”,那就差得太远了。
今日,陈庆之所做“水转百戏”,目的正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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